鈴鐺聲響,昏迷的姚峰睜開眼,直挺挺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後,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離開了房間。
這是比較靠近隆都大學的一處私人彆墅,占地麵積不大,卻交通便利,一般都是姚峰和姚威兩兄弟住在這裡。
因為這次姚峰昏迷,姚父這才從老宅那邊過來暫住。
此時入夜的彆墅裡,就剩下他們父子三人,還有剛剛到的歐陽婭和崽崽。整個彆墅從外麵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但是身處裡麵的人,卻被困在一團迷霧中。
清脆的鈴鐺聲慢慢變得低啞,仔細聽著,甚至還有嬰兒的啼哭聲,姚峰踏著步子走出房間,來到彆墅的遊泳池旁邊,一頭紮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水池裡麵的水太冷,姚峰本來無神的眼睛恢複正常,眸子裡全是驚恐,但是身體卻又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
半空中好像有有一隻隱形的手在抓著姚峰的頭,將姚峰不斷的從泳池裡麵撈出來,再摁進去,每當人份快要窒息的時候,又被提起來,呼吸一兩口空氣,又被摁到水池裡麵,嗆了一大口的水,死不了,但是活著的每一秒都是在受罪。
就這樣,姚峰在水池裡撲騰了足足有半個小時,被一個無形的力量丟到了泳池旁邊,整個人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貪婪的呼吸空氣,但是每吸一口氣都混雜著著胸肺中的水,每一次呼吸都是在自救,也是在自虐。
但是就是這樣的緩和也並沒有給太多的時間,姚峰開始在地上翻滾,不符合科學的進行著著移動,並不像是一個人主動就能辦到的動作,而是有一個,不,是有一群看不見的人,在對著姚峰進去拳打腳踢。
姚峰緊緊地護著自己的頭,也隻能夠儘量彎曲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像一隻蝦一樣,保護住自己最為脆弱的腦部還有臟器。
“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嗎,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打,給我打!”
“來,給我學兩聲狗叫,學的好了,興許本少爺就放過你了!”
“怎麼,舍不得你的小情郎受傷?隻要你好好陪陪我,我就放過他怎麼樣啊,來,跪下,伺候……”
姚峰從掉進水池的那一刻精神上就是完全清醒過來的,隻不過精神上是清醒的,但是卻完全不能夠控製自己的身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把自己一遍一遍的摁進水裡,然後對著自己拳打腳踢。
有的拳腳甚至帶著靈力,那種疼痛更加直擊靈魂,但是他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昏不過去。
他說不出話,內心的恐懼在一點點增加。
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因為所有對他施加暴行的人,都長著同一張臉,都是自己的臉,就連那些對著自己侮辱的話,都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話,那些話,他曾經對著彆人說過,同樣的,那些暴行,都是他曾經對著彆人做過的事情。
那些曾經,他曾經在彆人身上施展過的暴行,全部都回饋到了自己身上,姚峰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這一晚上的時間到底清醒的感知到自己死了多少次,每一次當他感知到自己的心跳逐漸停止跳動,身體變得冰冷的時候,他就又清醒的承接著下一次的死亡。
清晨的陽光灑在彆墅的遊泳池,水麵反射出粼粼的水光,昨天被命令離開的傭人還有彆墅的管家再次回到彆墅裡,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當彆墅大門的打開的那一瞬間,尖叫聲也響徹了整個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