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換的防護罩隻剩下一次使用機會,桃原花梨沒舍得用,滾燙的氣焰把她燒得皮膚通紅,燃燒產生的有毒氣體不斷通過鼻膜進入肺部。
桃原花梨忍下身體上的不適,試圖使用技能,被係統提示當前空間處於燃燒中的扭曲狀態中,技能不可用。
“鬆田陣平——你出來!!!”桃原花梨急得扯著嗓子大喊他的名字,不可避免地吸入更多氣體。
“咳咳……”她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沒有人回應。整棟房子空蕩蕩的就像一個鬼樓,隻有物體燃燒發出的聲音。
不可能!桃原花梨咬咬牙。係統的防護罩不可能有問題,鬆田陣平一定還活著!她得趕緊找到他!
對了!桃原花梨像是想起什麼,快步朝樓上跑去,順著記憶中的路來到二樓臥室。這裡也被炸彈波及燒成一片,桃原花梨撲到床頭櫃的位置,徒手在灰燼裡拚命挖著,細碎的木屑紮進皮膚裡,不一會手上就紮滿了小刺。
挖了半天,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洞口。她眼前一亮,沒有猶豫便往裡鑽。皮膚剛一接觸洞口便被燙紅了,她仿若沒有知覺一般,連一絲停頓都沒有,整個人鑽了進去。
密閉空間裡,氣味更加刺鼻,桃原花梨剛一進去便覺得頭暈目眩。她不敢耽擱,加快速度往前爬,本來不算長的路程此刻像是漫長得望不到頭。
記憶中的小門出現在眼前,她推開門,看到地上零星的血跡,這是之前她跟安德烈在這裡打鬥留下的痕跡。
桃原花梨皺皺眉,覺得有什麼東西跟她記憶裡的畫麵有衝突,但她無暇多想,沿著樓梯朝四樓跑去。
剛轉過樓梯拐角,大鐵門近在眼前。桃原花梨剛邁出腳步,太陽穴的位置突然被圓柱狀的物體抵住。
“不許動。”
低沉的男聲傳入桃原花梨耳中,是她熟悉的人,但由於長時間被熏烤,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沙啞,桃原花梨心下一鬆,還好,他沒事。
她低低地叫了一聲:“鬆田陣平。”
昏暗的環境下,剛好夠她看清鬆田陣平的臉。他原本白淨的臉染上黑灰,身上的西裝皺皺巴巴的,但這絲毫無損他俊逸的外貌。
他此時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眉眼冷峭,麵部線條乾淨利落,嘴唇輕抿的樣子,讓人無端心折。
然而,當她叫出名字以後,抵在她頭上的槍口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更緊了一些。鬆田陣平目光寒涼,說出來的話也冷。
“策劃這麼一起爆炸,你的目的達到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聽見自己滯澀的聲音。
“是嗎?”他的聲音從黑暗中飄來,帶著淡淡涼意,幾乎浸到人心裡去。“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對這個地方這麼熟悉?連這麼隱蔽的地方都找得到?”
“我……”
“不僅如此,你跟這裡的主人是認識的吧?爆炸前我在臥室裡看到了一件帶血的衣服,腹部的位置破了個洞,那是你換下來的吧?”
鬆田陣平看了一眼她腹部彌漫開的血色,之前被外套擋著,他才沒有注意到。
桃原花梨想說些什麼,但內心巨大的空洞讓她大腦宕機,連組織語言都很困難。
“你可以不承認,因為爆炸的原因,那件衣服也燒成灰了,沒法做血跡鑒定證明是你的。但是這個——你抵賴不了。”
桃原花梨看著他形狀優美的嘴唇一張一合,大腦一片空白,後知後覺發現他拿著一柄帶血的小刀。
記憶裡錯亂的部分此刻終於嚴絲合縫地對上了。她跟安德烈打鬥,踢飛了他手裡的長刀,然後她跑過去撿,嫌礙事就把自己這把刀扔掉了,那把刀應該掉在小門附近的角落裡,現在卻出現在鬆田陣平手裡。
“我在三樓發現了一具外國男屍,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死於頸部壓迫導致的窒息,但奇怪的是,他手臂上有一道很新的傷口,附近卻沒有發現掉落疑似凶器的利刃。直到我找到這裡,發現了這把刀,形狀跟死者傷口的形狀完全吻合。隻要把刀帶回去做指紋鑒定,就能夠確定凶手人選了吧。”
桃原花梨聽著他冷靜的分析,極力壓抑住自己心頭湧上的那股不知名的情緒,麵色蒼白地解釋道:“我是被綁架來的,這裡的主人貪圖美色,我為了活命隻能虛與委蛇,他給我換衣服上藥。
至於那把刀,確實是我用的,因為我意外發現了他的秘密,他想殺人滅口,搏鬥中我劃傷了他的手臂,然後趁機逃出了彆墅,事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