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聽後,心生顧慮。
“你的腿傷還沒好,如何勞碌奔波?”
“為了聖女,我就算拚上這條命又如何?”
這話說得魯直,卻恰恰是容溪需要的。
“我已讓五掌事恢複你的職務,你還是留在家裡,替我看著。誰想重新開始儀式,你一定要不顧一切阻止他,還要想辦法把消息傳遞給我。”
容蒼毫不猶豫接受了重任。
容溪相信容蒼的忠心,卻不夠相信容蒼的能力,但她沒有多說什麼。
她隻能希望在首領做出最終決定之前,沒有人敢跳出來冒犯她聖女的威嚴。
“容莎……”容溪轉過頭,吩咐道,“你跟著我去。”
容莎答應下來,卻以暗中行動為借口,悄悄溜出了容宅。
事有緩急。
她以自己對容溪的忠心而自傲。
釘子是通過她的手安排的,出賣主人,是對她的忠心的玷汙。
從南街拐進小巷,容溪很快就找到了她的目標。
中年女人含淚看著強盜的行徑發生在自己家中,痛不欲生,忽而想起了昨夜造訪的客人。
“我從沒想過,小雙會惹聖女生氣,她是個好孩子,聖女是知道的。”
中年女人仍想在容莎麵前爭辯幾句。
“哼!你教的好孩子,出賣主人的內情,害得主人左右為難。你說,這隻是惹聖女生氣?”容莎將她想到的罪名扣在釘子頭上,又讓跟隨而來的兩名仆役按住中年女人的手臂,而後狠狠扇了中年女人幾個巴掌。
她發泄完怨憤後,揚長而去。
左鄰右舍紛紛探頭探腦打聽彆人的家事,最後得知打人砸物者來自高門大族,又一一噤聲。
中年女人的哭喊逐漸減弱,但她的哭聲已經傳入了許多人耳中。
小荷的話醞釀了一夜,終於散發出理想的味道。
她再次來到中年女人家中,並帶來了林鹿兒的口信。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是個孝順的孩子,她怎麼會傷害彆人呢?”林鹿兒的老娘抹著淚,向客人哭訴起來。
原先的不信任已經消失,林老娘現在對小荷隻有感激。
“鹿兒……就是你的女兒小雙,她兢兢業業替聖女做事,就算做得不好,罵兩句也就罷了,怎麼還連累你挨打呢?”
林老娘委屈得淚流不停。
小荷看了,心裡想到,這一對親母女還真是相像。
“姑娘,你心腸好。小雙年紀小、不懂事,她要是在外麵闖了禍,還請你多幫幫她、照顧她。”林老娘慣常低聲下氣。
“你彆這麼說,我隻是個小婢女,不比你女兒命好。”小荷笑了笑,說,“如今,她入了貴人的眼,被賜姓林,被賜名鹿兒。她輕易不能出門,才托我來看你。”
林老娘感激流涕,小荷越看越不耐煩。
“好了,你好好養著。臉上新添這傷不養好,還真是不能見人。”小荷又說。
林老娘很是認同:“我會躲起來,不出去丟人的。”
“照你的性子,挨了聖女的打,也是不敢聲張的。”小荷沒有強求。
她要做的事,得一步一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