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再次質問容丁。
容丁卻支支吾吾。
他絕對想不到,蘇興此時正在他剛剛“見鬼”的房間裡,而且,那裡還不止蘇興一個人。
陷入昏迷的黑衣蒙麵人已經被搜檢了一遍。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烏翎長老的人?”蘇興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是個執事。”六安補充說。
“怎麼辦?”蘇興悄聲問,“留還是不留?”
這件事對他來說,又意外,又棘手。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房間裡沒有燈火,六安的臉色也是陰沉沉的。
“留個活證,帶回去交給長老。”
蘇興自然而然聽從了六安的安排。
兩個時辰之前,蘇興按照六安的計劃,用了昨夜對付容丁的辦法,故技重施。唯一的一點不同,就是讓容丁在半夢半醒之間發現有人潛入了他的房間、並搬走了一個木箱。
以他對劈刀的重視,他一定會想到有人偷走了裝有劈刀的木箱。而事實上,那個沉重的木箱在容丁沉睡時已被搬到房間裡沒人注意的角落、並用黑布蓋住。
容丁看見的被搬出房外的木箱其實是一個無用的空箱。
做完這一切,蘇興便混入人群中,靜靜等待。
等容丁將所有人鬨醒,開始追查木箱的下落時,暗處的人一定會搶在眾人之前現身查看木箱的秘密。
這就是六安的目的。而且他達到了。
當然,暗處的人也有可能對蘇興的偷箱舉動毫無反應。那麼,六安便會將裝有劈刀的木箱藏起來,讓容聖女一行人整夜都處在警惕的防備狀態中。暗處的人失去先機,也會有所動作,最終露出形跡。
隻是,六安也沒想到,暗處的黑手竟然是烏翎。
他可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烏翎在容州暗殺容聖女,這事意味著什麼,你明白嗎?”六安突然問了蘇興一句。
蘇興哪裡知道,隻能求六安告訴他。
“長老和鱟蠍部的容首領交情甚篤,這次我出來,也是奉長老之命替容首領辦事。”
蘇興一邊聽,一邊點頭。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
六安繼續說:“容聖女是容首領唯一的、也是最看重的女兒。烏翎想要殺死容聖***謀不巧被我們兩個發現,若還讓烏翎得手,長老日後無法容首領交代,我們兩個也要跟著遭殃。”
蘇興醒悟過來。原本,他隻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麻煩,沒想到這裡頭的內情如此複雜。
就在他被這番話弄得手足無措時,他忽然聽到一陣衣物摩擦發出的窸窣聲。
他還沒來得及發問,六安已經在解釋了。
“我換上他的衣服,行動更方便。”
“你要深入去查探?一個人去?”蘇興不敢相信。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他又暗暗鬆了一口氣。
六安說服了蘇興,解決了一個後顧之憂,便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容聖女的死活他管不了,但若是暗樓的人摻和了刺殺容聖女的事,他就要插手了。
烏翎的手腳已經伸到容州來,紅姬還一無所知,真是可笑。
容全後院起火,卻還在外橫衝直撞,也和紅姬一樣可笑。
六安又想起一事。
容聖女先前在屏嶺宿所失利,竟沒有死在趙玄手裡。
六安想到了唯一的變數,心裡五味雜陳。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王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