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和聖女必須毫無芥蒂,同心並力。
“容丁,你覺得我們三個人都有疑心,那就錯了。我從未懷疑過你,更從未懷疑過聖女。我還要儘快把木箱送走,沒有時間猶猶豫豫的。你的苦心,我都知道。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這批劈刀不會出任何差錯。”
容丁有些失望,又有些迷茫。
他確實固執,但人微言輕。他想用查驗木箱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清白,首領和聖女卻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他什麼也改變不了。
六安進屋時,正好和悻悻離去的容丁擦肩而過。他並不知道屋中剛剛發生的一場談話差點導致了他和白先生的密謀敗露。
“你將劈刀運到東南津口的沉沙亭去,有一個叫孟樹堅的人會接手。”容全開門見山說道。
六安沉默不語,隻是點點頭,就當作是答應了。
容全用話留人。
“紅長老還好嗎?”
“好。”
六安寡言少語,容全卻糾纏不休。
“勞動你跑這一趟了。先前去離島追索蒲冰,也有你的功勞。你確實是紅長老手下第一能乾的人。”
六安聽後,終於抬起眼皮,望著容全,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
容全不知道紅姬如何拉攏到眾多能手替她賣命。特彆是像蕭蕪這樣才乾出眾、能夠獨當一麵的高手也對紅姬忠心耿耿。
他很想知道,他到底哪裡比不上紅姬,但見六安戒備極重,他便沒有急於求成。
“你回去即刻準備出發,容丁就不跟著你去了。成事後,我另有酬謝。”
六安謝過容全,這才退下。
容溪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想起王妧在濁澤之中的胡言亂語。
她鼓起勇氣,詢問起六安和她曾見過的蘇興的身份。
容全想了想,覺得時機已到。他決定對容溪說出一些內情。
“他們是江湖人,辦事很利落。他們的頭領和我有很深的交情,就是我剛才提到的那位紅長老。她名叫紅姬,是個狠辣無情的女人。”
“那蕭蕪也是他們的人?”容溪陷入震驚中,脫口而出。
容全很是欣慰。他覺得容溪對一些事情還是很敏銳的。
作為父親,容全不吝惜讚許自己的女兒:“沒錯。你能看透這一點,眼力很不錯。他們三人,再加上紅長老,全都屬於一個叫做暗樓的組織。”
“暗樓!”容溪驚訝出聲,打斷了容全還沒有說完的話。
容全有些奇怪:“怎麼?你聽說過暗樓?”
容溪不知為何,對她的父親撒了一個謊。
“沒有。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暗樓。”
容全點點頭,接著說:“暗樓的勢力深而廣,我雖是鱟蠍部的首領,能接觸到的也隻是皮毛而已。將來,你也要和他們打交道。對紅長老一類的人,你要懂得迂回周旋。對蕭蕪一類的人,你要好好拉攏。聖女……聖女之位,隻是一個台階……咳咳……你不要……太留戀……”
病體未愈的容全憂慮過度,一下子說了太多話,導致他氣短神昏,咳嗽不停。
容溪起身,習慣地替父親輕拍後背。
她的心已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