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門做生意,總不能連客人的麵都沒見到,就糊裡糊塗地讓客人住進我店裡吧?”
女人稍有猶豫,才解釋說:“我相貌醜陋,平時出門都戴著帷帽,怕嚇著彆人。我......”
付老二聽出女人不肯摘下帷帽,正合他的心意,便說:“既然如此,請恕我招呼不周了。雨已經停了,你請便吧。”
女人這時著急起來,用話攔住客店主人。
“實不相瞞,我......我確實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真容,怕招來那些狂蜂浪蝶。我是偷偷溜出來的,用這副樣子回去見姥姥,肯定要挨罵。你可憐可憐我吧。如果你堅持要我取下帷帽,能否找一處人少的地方?我......我不怕你看的。”
付老二見女人湊近他跟前,鼻間聞見一股濃重的脂粉香氣,一時有些昏頭。
他答應道:“好,你隨我來,烘乾衣服再走。”
夥計很有眼色,悄悄退下,去準備烘衣服的炭盆。
付老二領著女人走向後院,心裡有些異樣,好像有一群螞蟻在撓他的胸口。
這裡是他的客店。即使猜到女人的身份,他也沒有任何防備。
他帶著女人走進一間客房,正要讓女人取下帷帽,卻被一柄匕首抵住了咽喉。
“我問你,你好好回答,不要說廢話。”
烏雀剛剛從焦鐵袖口中得知徐澗下落的線索,隨後追查到付老二的客店來。
確認了客店主人的身份後,她便打算逼問出和徐澗接觸過的那個孩子的下落。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客店主人隻是個普通人,沒有武藝,更沒有被人拿匕首威脅過性命。
烏雀即刻便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我知道那對父子在哪兒,我帶你去,你不要傷害我......”付老二的聲音有些顫抖,但還留著兩分鎮定。
“帶路。”
烏雀一路跟著付老二的腳步,走向後院的另一間客房。
房門被推開後,房內的人顯然沒有預料到會被人打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烏雀透過帷帽的皂紗看去,房內的客人根本不是一長一幼,而是兩名青年男子,其中一人還拄了一根拐杖。
“你活膩了!”
受到糊弄,烏雀當場就要對付老二下死手。
“住手!”
烏雀一扭頭,想看清有膽子阻攔她的人長什麼模樣。
這一眼看去,她頓時心慌意亂。
蕭蕪本以為付老二凶多吉少,沒想到他的一聲嗬斥就讓對方丟下人質、落荒而逃。
他看著頭戴帷帽的女人逃走的背影,忽然覺察到不對勁,抬腳追趕出去。
付老板仍留在屋裡。他挪動拐杖,低下身子扶起驚魂未定、跌坐在地的弟弟。
他知道,蕭蕪去追人、絕不會有閃失,便將注意力放在搜集線索上。
“那個女人是什麼人?”
付老二喘了幾口氣,才平複了心情,對兄長說道:“她假扮成娼妓,借故接近我,我著了她的道兒,帶她進了後院。她的目的是孟樹堅父子,而且,她知道孟樹堅父子就在我這客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