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江太醫那裡拿的瀉藥,被人調了包,你在禦膳中下的不是瀉藥,是毒藥。”王妧直直白白地說了,“這不是皇上相信誰的問題,而是誰想謀害皇上的問題。你從江太醫手中拿到瀉藥之後,除了你,還有誰能接觸到它?”
“太後說,隻要把事情調查清楚就行了,皇上不會怪罪我的。”趙鰈蹙眉說道。
王妧扶額,她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是要調查清楚,所以我才問你還有誰接觸過那藥?你應該知道的。”王妧恨不得扒開他的腦子替他看一看,他到底還記得些什麼!
趙鰈的眉頭蹙得更糾結了。
王妧終於體會到皇上麵對趙鰈時的心情了,簡直是欲哭無淚!她還能說什麼?
“你還記得你從江太醫那裡拿的瀉藥是用東西裝著的?紙包?瓷瓶?還是木盒子?”六安換了一個方向,趙鰈竟然跟得上了。
“是一個瓷瓶。”
王妧看到他們兩個一問一答,吃驚得眼睛都瞪圓了。
“你拿到瓷瓶之後,放在哪兒了?”
趙鰈回憶起來。六安也不催促他,隻是露出一個沉思的神情。
“我放在身上。回府之後,丫環們伺候我洗漱,我把它給了……她們替我收起來。”
給了誰?怎麼能一說到關鍵就斷了呢?王妧正想開口,誰知道六安伸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們知道瓷瓶裡裝的是什麼?”
趙鰈又回憶起來:“我和她們開玩笑,說裡麵裝的是毒藥,吃了小命不保。”
誰會跟人開這種玩笑?王妧真是搞不懂,他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
“隻有可人知道裡麵是瀉藥。她打破了一個什麼東西,來向我認錯,她說要拿那個毒藥自儘,我就告訴了她那是從江太醫那裡拿的瀉藥而已。”
六安看了王妧一眼,像是在說:看吧,問話要這樣問才行。
王妧也服了,給了他一個“甘拜下風”的眼神。
可是,知道了這些事,她也沒法推測出是誰換了藥。
“那藥被她們收起來,就是說四個丫環都能拿到了?”至少讓她把有換藥嫌疑的人的範圍縮小一下。
“那些玩意都收在一個屋裡,他們要看一看,碰一碰,我還能硬攔著不成?”趙鰈以為王妧說的是他沒看好瀉藥讓人換了。
王妧深吸了一口氣,她遲早得被趙鰈氣死。
“他們是指?”四個丫環?
“我跟前伺候著的,除了小廝們,到了歲數不讓進內院,其他人都沒理由攔著吧?”趙鰈抓住的重點依然和王妧要說的不是同一個。
她努力從趙鰈的話裡提煉出她想知道的事情,也就是說,今天跟著來行宮的人都有嫌疑。小廝?小廝整天跟著趙鰈外出行走,嫌疑更大!
“六安,我沒跟皇上要工錢,我是不是傻?”她坑了孟老板一次,老天這麼公平馬上就給她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