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對了嗎?先放開我。”王妧話音落下,沒過一會,二人果然都鬆了手。
重得自由後,王妧揉了揉手腕又說:“你們跟了她多久了?沒想到,她還有你們這樣忠心耿耿的人在替她做事。”這句話並沒有引起二人多少的反應。
既然流雲一開始是入了宮,後來才被王姍從宮裡帶到麓山行宮,可見流雲一開始的目的不在王姍,也不在燕國公府。她在宮中開罪青河公主後得到的處置也很蹊蹺,隻是攆到行宮就完事了。王姍那時已經開始在替皇上做事,行宮更是皇上的地盤,這件事肯定也是經過皇上點頭的。
皇上當時知道流雲入宮的目的嗎?
王妧猜測,皇上和王姍很可能是知道的。彆有用心潛入宮中的流雲,皇上不能打也不能殺,隻能找個地方把流雲打發走,那麼流雲的身份就很值得琢磨了。再加上,冊錄上寫著流雲是湖州人。能令皇上忌憚的人,全天下都找不出幾個,更何況隻是在湖州,王妧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那個人了。
於是,王妧沉下臉,冷哼一聲:“流雲膽小怕事,才會把你們也教得這麼懦弱無能。她從前行事就畏首畏尾,一點真本事也沒有,號稱跟著禦廚學習,卻隻是學了個花架子。你們二人力氣這麼大,她卻不懂得知人善任,平白把你們的天資耗費在這裡,看守我一個人。”
她在屋子裡上首的位置坐下,同時不忘觀察二人的神色。
“我要是靖南王,早就被流雲氣死了。”
那個本想捂著嘴不說話的丫環有些疑惑地悄悄看了王妧一眼。
“你想不通嗎?”王妧便側過身子,對著她解釋道,“靖南王要她辦的事,她一件也沒辦成,今天她來招惹我,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一定要狠狠罵她一頓,再親手打她一頓,才能消我心頭之氣!”
小丫環聽了,有些害怕地往同伴身後縮了縮。而她的同伴也好不到哪裡去,稍微沒控製好力氣,衣擺就被戳了一個窟窿。
王妧看得目瞪口呆。
這兩個丫環秉性單純,被吩咐了不許和她說話便一句話也不敢開口,可二人的心事卻偏偏全寫在了臉上。二人一開始驚恐害怕,隻是覺得王妧醒了一定會找她們說話,事實也是如此。王妧卻誤以為她們聽命於流雲,並且畏懼流雲。
想通了流雲可能是在替靖南王做事之時,王妧便決定用話來試探二人。
二人的反應證明了靖南王與流雲關係匪淺。另外,她們對王妧藐視流雲的話無動於衷,卻被王妧借用靖南王的語氣說出來的話所感染,所以王妧猜測,她們更可能是靖南王的手下,而非流雲的手下。
然而這些分析,對她目前來說根本毫無用處,她不可能比靖南王更沉得住氣。她該怎麼做,才能讓靖南王來見她,或者從這裡脫身離開?
王妧掃視了屋中的情形,突然發現靠近房簷的角落裡開了一扇小窗,可惜那窗太小,無法容人通過。
二人見王妧許久不說話,神情漸漸也緊張起來。
王妧被她們用初生幼獸般惶惑不安的目光看著,也覺得十分不自在。
“罷了,你們既然不是流雲的人,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她說著站起身來,正要回到屏風後好好理一理頭緒時,緊閉的大門“啪”地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王妧看清了來人,驚異得後退一步,略顯狼狽地跌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