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問,王爺可否為我解惑?”
靖南王輕輕點頭示意。
“被陳舞利用來加害王爺和端王性命的人,王爺是否知道他們的身份?”
靖南王抬起手,示意黎焜回答。
昨日,趙玄隻說陳舞收買了一些不成氣候的江湖殺手。隻要給出足夠的價碼,就能買通他們來殺人。
“宵小之徒,令人不齒。”黎焜最後嫌惡地總結說。
王妧又接著問:“那麼,王爺和端王的性命價值幾何?陳舞又能否給得起?”
靖南王和黎焜一時無言以對。
“王爺,陳舞給不起錢物,卻給得起另一樣東西。他始終是王爺的血脈,又處在王爺眼皮子底下,王爺身邊的事,他費些力氣就可以打聽得到。王府是否有座地牢?地牢裡又關押著何人?這就是他能給得起的。”
靖南王聽了,和黎焜相視一眼。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王妧,直到確定王妧隻知其一,才都放了心。
“那個秘密,事關重大,我不能告訴你。”靖南王壓低了聲音說。
王妧也沒有緊追不舍。
“我隻是想告訴王爺那些人的圖謀。那個秘密我不會去打聽,也不必知道。”
她把這件事說出來,隻是為了挫敗暗樓的計劃罷了。
可是,黎焜的思慮卻比二人更深。他提起來一個人,靖南王一聽,慶幸地出了一口氣。
靖南王很快做出決定:“把範從淵送到南關去,以後也彆讓他回來了。”
王妧暗暗吃驚,但她什麼也沒問。
她繼續說她要說的話:“十多天前,春耕舞的舞師裡,有一個叫段綺的舞師莫名失蹤,後來又中毒身亡。我想,黎佐事已經查出暗中操縱這件事的人了。我是不是可以大膽地猜測,和與陳舞做交易的那個人,和黎佐事查出的那個人,是同一夥人。”
也就是暗樓的人!
黎焜麵色大變,他確實沒想到這一點。
如果段綺和丁美身上發生的事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他卻沒看出問題來,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沒用!他還有什麼臉見王爺?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還真是謀劃已久。”靖南王麵上輕描淡寫,心中卻掀起波瀾。
陳舞那蠢材,也是被人利用了啊。
“王爺,公子已讓人去包圍了丁家,那段家也……”
靖南王沒有接他的話,反而去看王妧。
王妧也直言回答:“段家和丁家是否無辜,我無法斷言。但是,他們嘴裡吐出來的東西,可能隻是他們一廂情願相信的真相罷了。利用了段家和丁家的人,這時候把他們拋出來,不就是為了讓靖南王府出手解決嗎?”
問與不問,於事無補。
自從昏迷中醒過來,這是靖南王第一次覺得心情舒暢。
這樣聰慧的孩子,燕國公是怎麼教出來的?
他怎麼舍得放棄和燕國公府的聯姻?
如果阿玄身邊有她,他是不是可以走得安心一點?
想到這裡,靖南王心裡又有些難受起來了。
他沉浸在悲喜交集之中,沒有理會到王妧對黎焜的發問。
“婁婆婆說了,那幾天來王府彆院見段綺的,由始至終隻有一個人。”
王妧並不感到意外,她隻是從黎焜的話裡印證了一件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