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就是鱟蠍部首領之女,容溪。
鱟蠍部能在當年的混戰中保存實力,在靖南王治理下站穩腳跟,憑恃的是如今深居簡出的靖南王妃。
而這位被鱟蠍部捧在手心的天之驕女容溪正是靖南王妃的侄女。
“容”這個姓氏還是來自鱟蠍部眾現在居住的地方,在湖州以東南的容州。
“容姑娘,你想請我去容州?”王妧詫異地問了一句,“做什麼?”
容溪對王妧慢吞吞的反應十分不耐煩,左看右看,總覺得王妧的臉稚氣未脫,所以她說話的語氣難免帶著幾分輕視。
“不麻煩,我隻是請你幫我做個證。”
王妧不置可否。
站在她身側的莫行川卻知道,王妧是懶得開口應付了。
容溪皺起眉頭:“你隻要幫我向王爺證明,厭鬼在濁澤出現了。王爺現在還算看重你,你說的話,王爺不至於一點都不聽。”
“厭鬼?”王妧完全偏離了容溪話中的重點,而她感興趣的也隻有這一點。
容州有一濁澤,地處幽僻,有人或禽獸掉落其中,屍身不化,最後就會變成厭鬼。
這是每個在南沼長大的孩子從小耳熟能詳的傳說。
容溪三言兩語解釋著。她心亂如麻。
厭鬼的出現是亂兆。
這是每一個南沼百姓的共識。
可是靖南王聽不進她的進言。
她帶來了刺中厭鬼的長矛,然而靖南王卻固執己見,嗬斥她誇大其詞,弄虛作假,還讓她馬上返回容州。
這讓她不能接受。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我暫時還不能離開湖州。”王妧思量片刻,最終拒絕了。
到底是人作亂還是鬼作亂,都不是她管得了的事。
容溪卻麵色一變,開口便罵:“真是自私自利!我可不是來和你商量的。隻要證明我說的是真話,沒有人會在乎你受的這點委屈。”
說到最後,她已變得橫眉豎眼。情緒起伏之下,連她臉上胎記的顏色都變深了。
王妧冷冷地看著她,反問道:“你打算怎麼委屈我呢?”
容溪冷哼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個鐵皮盒子。
盒子被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顯出封存其中的事物。
一隻巴掌長的白色蠍子生氣勃勃地探出半截身體,仔細一看,它靈活扭動的體節還泛著冥冥綠光。
“玉蠍子?”莫行川見多識廣,然而他話一出口就發覺自己失言了。
既顯出對方那毒蠍的厲害,還墮了己方的氣勢,他怎麼會在姑娘麵前乾出這麼蠢的事?
“這玉蠍子的毒,無藥可解。你想保命,就跟我走。”
容溪陰狠地笑了。看來對方手下還是有識貨的人,她還算滿意。
她就是在威脅王妧,還用了最方便的辦法。
他們鱟蠍部最拿手的就是飼養這些毒物了。
王妧卻沒有露出絲毫畏懼的神色。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蠍子移動的軌跡,語氣平靜:“你要我去容州親眼看看,好向靖南王證明厭鬼確實出現了。如果我拒絕,你就要殺了我。難道殺了我你就能如願嗎?”
如果做這件事的人非王妧不可,那麼容溪拿王妧的性命來做威脅就顯得很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