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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走路嬰以後,莫行川找來了孫涓。
“這麼晚了還……”孫涓一邊打了個嗬欠,一邊不滿地詢問,“叫我來做什麼?你當人人都和你一樣不用睡覺的嗎?”
莫行川笑了笑,對孫涓的調侃不以為意。
“當然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須交給你去做。”
孫涓眉頭一皺。
“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刺探消息這種事,我做得不如傅泓。上次我去查證卜神醫和蒲冰是不是同一個人,就差點被一個打更人發現。害得我在水缸裡躲了半天才敢出來。現在傅泓都回來了,你還硬是要我去做我不擅長的事?我不乾!給我三倍月錢我也不乾!”她連連搖頭擺手,拒絕得十分徹底。
莫行川暗暗歎氣。
他解釋說:“我看傅泓的情況有所好轉。白天,她出門一趟,回來時已經累壞了。我不想讓她在夜裡出門。”
孫涓已有心軟,但嘴上仍不饒人。
“我知道她經曆了很艱難的困境、如今還沒有好全,但你要是真的為她好,就該讓她回滁州去休養,讓張伯找彆人來頂替她的位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苦苦支撐。老莫,我敬重你是我們的大哥,但你也該拿個表率出來。哪有你這樣兩頭折磨人的?”
莫行川聽她說得合情合理、無可反駁,也反思了自己的做法,但最終仍堅持己見。
“以傅泓現在的情況,留下來反而有利她休養。她和我們不一樣,中間離開過幾年。她回來後,為了不和我們生分,做了很多努力。我們不能辜負她。”
孫涓一跺腳,突然指著莫行川大罵:“你這隻狡猾的臭狐狸!好話都讓你說了,好人都讓你做了,我算什麼呀?”
莫行川恍然,失笑道:“這些話傳到張伯耳朵裡,我最少要挨一頓訓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大家、為了我、才實話實說。我很感激。你就好人做到底,繼續幫我去查一個人。”
“誰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姑娘,為了傅泓,為了張伯不被你氣壞了。否則,你就算給我四倍月錢,我也不會攬這種瓷器活。”孫涓急急辯白道。
“這月錢怎麼越說越多了?我沒答應過你吧?”莫行川故意裝傻充愣。
孫涓不屑道:“上一次去查卜神醫的真實身份,你就答應過給我雙倍月錢。這一次你又要讓我去查一個人,當然也得給我雙倍月錢。兩個雙倍,不就是四倍嗎?我記的賬本,年年月月,一筆不苟。你要是嫌我錙銖必較,大可以換個糊塗人來給你算賬。”
莫行川知道孫涓的為人,也完全接受她的真實性情,唯一介意的隻有孫涓身上的一點小毛病。
“你還敢提你記的賬本?我教你寫字的時候你應付了事,直到現在你還是把字寫得跟鬼畫符似的。你知不知道我一看見你的字就頭疼?”莫行川忍不住教訓起來。
也隻有在這件事情上,孫涓會自認理虧。
她掩飾掉兩分心虛,學著莫行川擺出一副嚴肅的臉色:“你剛才不是說要我去查一個什麼人嗎?扯這些小事做什麼?正事要緊!”
莫行川看穿了她的花招,卻沒有拆穿,隻是無奈地搖搖頭,如她所願,說回正事。
“這次的事還是和蒲冰有關。”
孫涓鬆了一口氣,凝神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