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有點極端了(1 / 2)

半個小時之後,陳沉帶著槍到了萬象酒店。

其他人還沒到,隻有彭旭成在等著。

而見到陳沉後,他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這就有點太極端了。”

“老緬沒有直接派人,而是讓鮑家過來,很明顯隻是一次試探,能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你動不動就要殺人全家,實在也是沒太大必要了”

聽到彭旭成的話,陳沉搖了搖頭,回答道:

“我是個傭兵啊,我還能怎麼辦嘛?”

“傭兵是用槍解決問題的,不像你們,用陰謀詭計”

“.伱這話說出來你自己好意思嗎?”

彭旭成翻著白眼說道。

“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彆廢話了,所以到底要我怎麼做?不能動手,但是又要把她、把她背後的勢力勸退,說實話,很難辦啊。”

“你要我出頭,可我能出什麼頭?我能出的頭不就一把槍嗎?”

陳沉說出這些話來真不是魯莽,而是最確切的現實。

他畢竟還隻是一支傭兵團的團長,有威懾力,但沒有話語權。

想在談判桌上“說服”誰,真的是不容易的。

——

當然,殺人全家也隻是開玩笑而已,雖然他也許的確可以做到,但事情不是這麼辦的。

又不是天生殺人狂。

殺人隻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陳沉眉頭緊皺,彭旭成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看著陳沉,開口說道:

“其實很簡單,第七旅會提出一個她不能拒絕的條件,然後讓你來做執行者,說服他們暫時放棄插手,自己承受緬方的壓力。”

“這樣一來,北撣邦、佤邦原本的友好關係不會被破壞,第七旅這邊的利益也不會受損,哪怕後續要跟緬方簽署協議,也可以爭取到更大的利益。”

“總而言之,還是要把我當槍使。”

陳沉搖頭說道。

“沒辦法,這件事情隻有你或者我能做何布帕總不能跑到756旅的地盤,讓他們跟老緬繼續打吧?”

這話一出口,陳沉心裡猛地一個咯噔。

他一下子就明白第七旅、或者說北撣邦軍真正要做的是什麼了。

“.拉攏佤邦、利用緬方,合力吞掉比你們強得多的南撣邦,然後再靠著整個撣邦的強大實力反過來乾掉佤邦,繼續向北推進收複果敢,最終與緬方決裂”

“好謀略,好算計啊.”

合著北撣邦軍簽協議都有可能是權宜之計,他們謀劃的還要更遠。

嗯?MG正統不在果敢,在北撣?

真的,正直這玩意兒,真不是普通人能玩得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但這話可不能往外說啊-——人來了,出去接吧。”

陳沉不再說話,而是跟在彭旭成的身後走出了酒店,站在門口迎接剛剛到來的何布帕、以及他身邊的鮑曉梅。

作為鮑司令四老婆、也是顏值最高的老婆生的孩子,鮑曉梅的外形條件自然也不會差。

她身材高挑,皮膚不像這裡其他的東南亞女人一樣暗沉發黃,而是白的近乎透亮。

同樣的,她的五官也極為精致,在妝容加持下,甚至有些讓人炫目。

她的臉上透露出與眾不同的氣勢和神采,那是一種強大的自信——也不知道是對自己的外貌自信,還是對自己的家世自信。

不過,陳沉對她並沒有太大的興趣,隻是簡單看了幾眼,打了招呼之後,便跟著眾人一起走進包廂坐下,一門心思地等菜、吃菜,連主動搭話都欠奉。

反正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無非就是充當個工具人、充當個強力打手,然後用自己以往的戰績來證明“自己能乾成事兒”罷了。

——

但他不主動,鮑曉梅卻主動來撩撥他了。

何布帕才剛剛開完場,還沒來得及做介紹、沒來得及談正事,鮑曉梅就打斷了他,直截了當地說道:

“何司令,醜話我就說在前頭了,今天我們要談的是正事、大事,這件事情涉及到的是咱們幾方的核心利益,以及未來的發展方向。”

“我說一句‘生死攸關’也不為過吧?”

“這種時候,我覺得有外人在場就不合適了——這位帶著槍的先生,是保鏢,還是傭兵?”

“不管是什麼,我既然不認識他,我認為他也沒有必要坐在這裡吧?”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陳沉身上。

彭旭成滿臉無奈,他算是看出來了,鮑曉梅純粹就是想故意試試陳沉。

她哪裡是不認識陳沉啊?她太認識了。

她隻是不認可而已。

不過,搞這種低端的手段來測試沉船的心性.未免有點太蠢了吧?

同樣的,坐在鮑曉梅旁邊的何布帕也是大搖其頭。

看著鮑曉梅一臉胸有成竹、老神在在的模樣,他甚至想要立刻開口去打圓場-——不是給陳沉打圓場,是他麼給你啊,鮑曉梅!

跟你說過的話你就當放屁是嗎?

你以為他是誰?是街上隨便抓來的雇傭兵嗎?

就因為陳深和做錯了一件事情,他把陳家一家都埋了!

是,你鮑家勢力大,人多槍多,但第七旅人就少了?

我們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你還看不出個眉眼高低來?

惹了沉船,你要麼就不計代價當麵把他摁死,一旦讓他脫離了你的視線那死的是誰,就真不用多說了。

一時之間,飯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陳沉倒是無所謂,反正在他的刻板印象裡,鮑家人一向都是這副吊樣的。

這跟性格無關,更不是說因為她是個女的就格外地蠢,而是因為佤邦那邊的地緣環境、以及他們的發展方式,倒逼他們不得不用相對高調的態度示人。

要不然,他們也得不到那麼多的支持。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其實可以理解-——他們處事越狂,越是欺下媚上,有人就越放心。

但你把這樣的處事方式帶出佤邦、帶到撣邦、帶到猛卡來,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於是,他抬起頭,看向何布帕,含沙射影地說道:

“何旅長還沒跟鮑小姐介紹我嗎?那可就有點不應該了啊。”

這話一說出口,鮑曉梅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是的,何布帕是跟她提前介紹過這個叫沉船的男人的,她也知道是因為這個沉船,何布帕才能拿到第七旅旅長的位置、才能把兵不刃血地接收所有的利益。

但問題是,何布帕說得不夠清楚啊!

她還以為這人就是一個能力比較強的傭兵,是一個好用的打手——就跟自己那邊養著的獅子兵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