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又是蝴蝶效應(1 / 2)

薑河絕對是搞情報的人才,但陳沉卻沒有立刻就同意接納他。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真的沒有拿出能足夠說服自己“價值”,隻要這個價值不超過跟佤邦的合作可以帶給自己的東西,陳沉就必須先看鮑曉梅那邊的反應,然後再做決定。

所以,他跟薑河約定了一個“緩衝期”,在這個緩衝期之後,隻要鮑曉梅不打算繼續控製他,那薑河就可以加入東風兵團。

對這個提議,薑河也完全能夠理解,於是,兩人的合作就這樣初步開始了。

在鮑曉梅拿到她想要的東西之前,陳沉就先拿到了薑河掌握的所有信息。

這些信息從某種意義上講並沒有給陳沉當前的計劃帶來太大影響,但,坐實了某些人的罪名。

召嘉良。

他是整個蒲北毒絡的上線之一,控製著超過10個的化學毒品製造工廠,其中最大的一個本來在大其力附近,糯康死亡之後被搬遷到泰國清盛。

由這一點其實已經可以判斷出,召嘉良必然與文蚌組織有關,而與他長期對峙的756旅何邦雄的可信度則直線提升。

如此一來,整個蒲北的形勢被切割成了三塊,最西側克欽一塊,中間的佤邦、北撣邦、小猛拉一塊,最東邊的克倫、南撣邦又是一塊。

一句話,敵我分界明顯,作戰目標也相當明確。

接下來要做的,無非就是選擇作戰優先級的問題罷了

孟洋這邊,公司的問題一解決,就可以準備投入後續的作戰準備中了。

於是,在鮑曉梅的接收人員趕到、處理完孟洋水庫的收尾工作之後,陳沉果斷帶隊撤到了孟洋縣城內,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接收這個叫華欽的毒販留下的遺產。

不得不說,之前打掉糯康時那種開盲盒的快感讓陳沉記憶猶新,所以他對華欽還是抱有很大期待的。

但等他真的找到了華欽的據點、把他的所有財產清點出來之後才發現,這小子是真的沒有多少錢。

存款零零總總加起來不到一百萬美金,貴重物品隻有幾塊手表,還不是貴的那種,哪怕按售價來算,也就值個幾萬美元的。

按道理來說這是很不應該的,但結合薑河所說的“華欽好賭”這個特點來看,又顯得相當合理。

畢竟,孟洋水庫這個點位離小猛拉太近了,過去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對華欽這種沒有其他娛樂活動的小毒梟來說,賭和嫖可能是他唯二的放鬆方式,而小猛拉正好能滿足他的所有需求。

再加上他才剛剛處在事業的“上升期”,大量資金都沉積在原料和商路上,手頭沒有那麼多現金流倒也正常。

總的來說,雖然略微讓人失望,但隻要不是一無所獲,就已經足夠了。

所有現金被東風兵團收走,其他跟毒品交易有關的文件、證據則交給了鮑曉梅,雙方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坐在剛剛清理完、重新開業的“華美商行”,或者叫“華美家政清潔服務公司”的辦公室裡,鮑曉梅語氣歡快、眉眼帶笑地說道:

“陳先生,雖然你之前嘴上說得不願意,但我們的合作還是很愉快的嘛。”

“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把孟洋水庫打下來,各方麵處理得都乾淨,最重要的是,完全沒有給華欽那夥人反應的時間。”

“直到現在,他們的上線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因為他們就是‘斷崖式’地失去了聯係。”

“夠快,夠狠,也夠果斷。”

“我總算知道有些東西為什麼會那麼貴了,確實貴會有貴的道理”

聽到她的話,陳沉微微一笑,回答道:

“這隻是我們的工作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鮑小姐早就知道他們有上線了?”

陳沉精準地命中了鮑曉梅話裡的破綻,後者尷尬地怔了一怔,隨後回答道:

“如果我再說不知情的話,恐怕陳先生也會心存芥蒂了.但無論如何,我們、尤其是我確實對你絕無惡意。”

“這隻是一種很基本的.自我保護方式?或許可以這麼說,對吧?”

陳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他並不跟鮑曉梅去糾結什麼“惡意”或是“善意”的問題,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們打算用薑河手裡的信息來做什麼?如果我們仍然是盟友,至少在這方麵,我們應該共享吧?”

“我們可以‘共享’很多東西.”

鮑曉梅給了陳沉一個曖昧的眼神,但後者壓根就不接茬,於是她也隻好無趣地搖搖頭,繼續說道:

“南撣邦、金三角、克欽,泰國,這是一個完整的利益同盟,他們本來是因為與緬方對立的,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兩大陣營之間犬牙交錯,利益綁定很深。”

“這也就意味著,整片區域的局勢或許會向我們此前沒有預料到的方向去發展。”

“禁毒的大背景下,這片土地賴以生存的‘血液’會被抽乾,利益受損的是所有建立在罪惡地基上的所有空中樓閣。”

“我們想做的事情並不複雜——隻是想要比其他人快上半步而已。”

“陳先生,這不也是伱正在做的事情嗎?”

“我要聽的不是你們的宏觀策略,不是這種大餅。”

陳沉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鮑小姐,如果你一直這樣對彆人藏著掖著的話,你怎麼能指望彆人對你真誠以待呢?”

“還是你覺得,我沒有資格參與到這些事情中去?”

“不,你當然有資格,沒有誰比你更有資格了。”

鮑曉梅稍稍前傾身體,靠近了陳沉幾分。

她胸前的曲線在陳沉麵前暴露無遺,伴隨著她的動作,那一抹顫動的雪白如同凝脂一般不由分說地占據了陳沉的所有視野。

陳沉沒有刻意去轉移視線,而是坦然地瞥了一眼,隨後便把眼神聚焦在了鮑曉梅的臉上。

“我以為你真的對這些東西沒有興趣呢。”

鮑曉梅嬌嗔著說道。

“我看的是你的無事牌,我打算給石大凱搞一個。”

陳沉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這個也可以送給你-——不過,你得自己伸手拿。”

鮑曉梅挺了挺胸,陳沉笑了笑,沒有接茬。

“繼續說正事吧-——到底是什麼?”

鮑曉梅歎了口氣,似乎在為陳沉的不解風情而惋惜。

但終究,她還是能分得清楚主次的。

於是,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她開口說道:

“我們要幫何邦雄拿下景棟。”

“你們?北撣邦和佤邦?”

“不,隻有佤邦。”

“明白了。”

陳沉長舒了一口氣。

在鮑曉梅說出這句話之後,之前她所做的一切都有了解釋。

什麼北撣邦-佤邦結盟啦,挑撥南北撣邦啦,拉攏自己啦,默許自己不斷在佤邦的地界穿梭然後搞亂整個果敢啦.

敢情都是為了這一天。

他們要從老緬手中拿下第一個重鎮,然後依托這個重鎮逐步蠶食整個蒲北。

所圖甚大啊。

難怪小魚讓自己離他們遠點。

看著鮑曉梅鄭重的表情,陳沉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們不擔心何邦雄反水?”

“他不會的,這是利益同盟,我們的利益高度一致-——跟你的利益也高度一致。”

“這就是為什麼,這件事情可以讓你加入,卻不能讓第七旅加入。”

“陳先生,我相信你能明白其中的問題所在,我也相信,你不可能會在事情了結之前,把不該透露的信息透露給其他勢力。”

“因為,那絕對不符合你的利益”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

能在佤邦這個大家族裡做出名聲的人,果然也不是什麼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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