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沃恩城外,三輛LX570以60公裡的“高速”在鄉道上前進,道路兩旁的村落不斷後退,花了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車隊就已經到達了荒蕪人煙的郊外。
爪哇島、或者說印尼這個地方就是這樣,城市規模很大,但一旦離開城市,那就真的跟某些欠發達地區沒有什麼兩樣。
沒有路燈、沒有人居、更不可能有攝像頭。
而這,也就給了陳沉充分的條件,去組織他對巴茲倫的審訊。
但到底要怎麼讓他開口,其實還是一個相當麻煩的問題。
畢竟,巴茲倫不是陳沉之前接觸過的那些毒販子,他信仰堅定,而且屬於正兒八經的不要命的選手。
你想用“肉體上的痛苦”來脅迫他?
不好意思,這小子在幼年時期就開始參加阿舒拉節,用砍刀和鐵鏈虐待自己了,他背後的累累傷痕就是他“信仰”的證明。
你想用生命來威脅?
人家為什麼要搞jd活動,為什麼要發動自殺式襲擊?他早就等著向安拉證明自己的忠誠,然後去天堂享受72個處女了。
或者,自己的不行,其他人的命呢?
他要是真在乎的話,還會乾這一行?
所以,總而言之,對極端分子的審訊一直都是一個世界性的難題,彆說北邊佬,哪怕是跟jd分子打交道最多的老美也沒有太多辦法,他們的所謂“強化審訊計劃”在麵對這些極端分子時就跟開玩笑一樣,壓根就沒有任何威懾力。
水刑、電刑、甚至後來流行的“神經性”審訊手法,都被證明對jd分子的作用非常有限,唯一相對有效的,就是漫長的改造和“馴化”。
但陳沉可沒有那麼多時間。
現在是下午兩點10分,他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完成審訊,他能使用的,隻有最極端、最暴力的手段。
他必須比巴茲倫更瘋狂、更變態,才能形成對他的有效威懾,並讓他在利弊權衡之下,供述出對東風兵團有用的信息。
於是,陳沉快速做好了安排,兩輛LX570離開,去尋找後續審訊需要用到的東西,而他則把巴茲倫從車上拖了下來,蹲到他身邊用英語問道:
“知道我們是誰嗎?”
巴茲倫掙紮著坐起身,聲音痛苦地詛咒道:
“卡菲勒們,你們是比牛馬還要低等的生物,伱們會下火獄的,你們將在火獄裡.”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製造一個火獄,你要試試嗎?”
陳沉打斷了他的話,隨後繼續說道:
“我是卡菲勒,我不信你們的教,所以你也不需要用你那些宗教的教義來詛咒我。”
“我們都是聰明人,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找到你。”
“接下來,我希望你能用聰明人的方式來跟我對話,可以嗎?”
巴茲倫仍然用惡毒的眼神緊緊盯著陳沉,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再開口。
陳沉也沒有跟他廢話,而是直接看向早已等待在一旁的李幫和矮腳,讓他們兩將巴茲倫按在了地上。
隨後,陳沉掏出水果刀,繼續說道:
“巴茲倫,我了解你。”
“2002年時,你還沒有正式加入JIS,但你已經參與過JIS的集會了,對吧?”
“你知道巴厘島的事情,你為那件事情興奮不已,因為你覺得,那真的是對你們的敵人的複仇。”
“但你有沒有想過,死在那次爆炸裡的都是無辜者,他們隻不過是恰好在巴厘島度假,他們不知道你們在意的所謂‘政治鬥爭’,更不在意你們如何生存。”
“他們在沙灘上喝著酒唱著歌,然後在爆炸之後屍骨無存。”
“你當然不會感到愧疚,對待那些卡菲勒,你一貫都是這樣的態度,你隱藏得很好,但你的本質是殘忍的屠夫。”
“所以,你沒必要跟我裝,沒必要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虔誠的信徒。”
“你隻不過就是個生意人,你們用人命來做交易的籌碼,但你們乾的事情,本來就是低劣的”
“我沒有做!”
巴茲倫盯著陳沉,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知道巴厘島,但是那些人已經被抓捕了,我跟他們沒有關係,如果你要報仇,那你找錯對象了”
“不用嘴硬。”
陳沉輕蔑地笑了笑,隨後抽出那把精致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在巴茲倫的胸口上劃開了一個口子,隨後繼續說道:
“我不需要你承認這些事情,我要問你的問題很簡單。”
“到底有沒有人,從敘利亞過來?”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你們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
劇烈的疼痛讓巴茲倫的麵容完全扭曲,他瘋狂地掙紮,但李幫和矮腳卻牢牢地按住了他,為陳沉提供了一個穩定的作業麵。
陳沉手裡的刀輕輕一轉,沿著傷口的切麵進入,刀刃穿過真皮層與皮下脂肪之間微小的縫隙,切斷了密集分布的末梢神經,也切斷了分布在真皮層的血管。
鮮血瞬間湧出,陳沉很不專業地用力一吹,將湧出的血液吹到一邊,隨後刀刃輕輕一旋,一塊硬幣大小的皮膚已經被切了下來。
“酒精。”
陳沉開口說道,一旁立刻有人遞上了從醫療箱裡找出的酒精,陳沉的動作沒有停頓,擰開蓋子,溫和地將裡麵的酒精倒在了傷口之上。
“啊!!!”
巴茲倫痛呼出聲,陳沉搖搖頭,繼續問道:
“我再問一遍,為什麼會有人從敘利亞過來,為什麼他們要對付我們?”
“彆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我的時間很充裕,我完全可以繼續跟你玩下去,直到你堅持不住為止。”
“你猜我能在你身上切多少刀?”
“告訴你,最高級彆的,可以切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但我做不了那麼好,也許隻能切幾百刀。”
“但我相信,你是扛不住這幾百刀的。”
“怎麼樣?告訴我,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我會把你放走,你可以繼續做你想做的事情,一切與我們無關。”
“彆給自己造成無謂的損失-——你們不是想乾大事嗎?你死了,還怎麼去乾大事?”
聽到陳沉的話,巴茲倫的眼神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敵人。
他們手段狠辣,行動專業,如果不是88特遣隊,就一定是自己曾經聽過的那個名字.
既然這樣,自己就更不能說了。
不說還有一線生機,如果說了那自己也就沒用了。
於是,他咬緊牙關,回答道: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個穆斯林,普普通通的穆斯林.”
“你在說笑話。教堂裡你那些穆斯林兄弟,可全都是帶著槍的。”
陳沉手起刀落,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他下刀更快更狠,第二片皮肉脫落,酒精順勢撒下,巴茲倫痛苦地嚎叫起來,而李幫卻立刻把剛剛摘下不久的布條塞回了他的嘴裡。
陳沉不打算跟他浪費太多時間,於是也不再多問,隻是一門心思、專心致誌地割著他身上的皮。
他儘可能地維持著傷口的平整,也儘可能不傷及真皮層以下的脂肪和肌肉組織,十二刀過去,巴茲倫已經因為劇烈的疼痛觸發了身體本能的保護機製,直接休克暈厥了過去。
陳沉停下了手,用一瓶冷水將巴茲倫喚醒,隨後問道:
“想清楚了嗎?我們的目標不是你們,說出你知道的信息,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我們跟88特遣隊也沒關係,對你們那些爛事更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