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片武裝車的位置，都像是進了桑拿房一樣。
煙霧繚繞。
不時還能聽見細微的腐蝕般的聲響。
當然。
大部分都被慘叫聲給掩蓋了過去。
看著這一幕。
歐竣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複雜的情緒。
她一方麵鬆了口氣。
一方麵卻下意識覺得這件事跟允楓脫不了乾係。
尤其是看到允楓的麵色越來越蒼白時，心底那中不祥的感覺卻愈發濃烈。
這次對方估計是傾巢出動。
戰力有點多。
過了許久。
那些慘叫聲才逐漸安靜下來。
等煙霧散去。
街道上連一點血漬都沒有，隻有些衣服散落在各地。
允楓站在原地繼續端著架子。
眼神卻有些暈眩。
這個身體……實在損壞的太厲害了。
估計當初也是個失敗的試驗品吧。
不過這樣也好。
反正她任務也做的差不多了，再繼續留著，不定哪也會在睡覺的時候，被自己的頭發給勒死。
“心！”
亂七八糟的思緒間，允楓忽然聽見耳畔傳來歐竣的聲音。
允楓扭頭。
看見一道光束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由遠及近。
是一輛失控的武裝車，車上也沒有人，但估計是之前設定好的程序，此刻忽然朝她衝了過來。
然而同樣飛撲過來的。
還有歐竣。
隻不過，一個是想撞，一個是想救。
“瘋子。”允楓半眯著眸子，眼底有些煩躁。
…
歐竣的距離比車近。
按時間上來講。
是一定能來得及的。
但歐竣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快要到的時候，自己卻像撞上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怎麼也穿不透。
她努力撕扯著。
也無濟於事。
歐竣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見女孩像一個斷線的風箏般，被車撞倒在地。
無聲無息。
多年前的悲劇似乎再次重演。
不過不一樣的是。
這次。
她的寶貝再也醒不過來了。
那隻一直被允楓拿在手裡的黃鴨，骨碌碌滾到歐竣腳邊，麵龐依舊圓潤可愛，卻沾著幾分刺目的血漬。
歐竣一口氣沒提上來，當街昏了過去。
一抹灰霧慢悠悠從黃鴨裡飄到了歐竣身上，轉眼消失不見。
…
歐竣最後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她的助手在外邊。
仔細聽醫生簡單交代她的情況。
“患者受到刺激，可能忘記了一些事情，不過……那些事情或許忘記會對她更好。”醫生若有所指，卻點到即止。
歐竣靠在床頭，很容易便能聽到醫生的話，眼中三分茫然：“忘記了什麼？”
“歐總，聽醫生的，這段時間彆想那麼多，一切都會過去……”助手安慰幾句，正準備離開，卻被歐竣一把拉住了胳膊。
“我忘記了什麼？”
歐竣的語氣帶著上位者的嚴厲，逼的助手彆過頭去。
好半過去。
助手才試探般支支吾吾開口：“您的屋子被燒成灰燼了。”
歐竣眉頭微皺，手緊了緊：“誰乾的！”
“這……可能是對手公司吧。”
“我知道了，”歐竣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腦子有點痛，但又不上來哪裡奇怪。“等我出院就會去處理這件事。”
她揮手讓助理離開。
一個人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的晴空，越發茫然。
最終。
就像醫生所言，歐竣這一輩子也沒想起來那件事。
但她曾經做了個難以忘懷的夢。
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