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紫菀指指身後,李楓背著太子:“太子殿下的傷還有救,丞相準備給太子殿下衝喜的棺槨,太子殿下已經試過了,這衝喜,一下子就奏效了。”
她表情一冷:“日後,太子殿下定會慢慢謝過丞相的。此時殿下剛剛睡下。父皇若是不信,可以親自摸摸脈搏和鼻息。我等自然要跟隨在太子身邊仔細伺候。”
“衝喜?”送葬說成衝喜,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皇帝頓了頓,場麵過於詭異,命小慶子去摸摸看。
小慶子一摸,那個大驚小怪的勁兒又上來了,哎呀一聲:“皇上,太子殿下真的還活著!”
皇上一聽,急得從轎子上跳下來,撲到太子身邊探探他的鼻息,又摸摸頸部脈搏,兩手掐著太子的臉蛋:“兒啊!兒啊!”
丞相一派嚇壞了,沒死?怎麼可能呢?明明沒有呼吸了。
太子被捏疼了,蹙著眉,其實未醒,隻是夢囈著:“爹,莫掐,要流口水的!”聽那語調,天真稚童一般。
皇上卻笑出淚花:“是是是,你母後說過,掐臉蛋要流口水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快扶著太子上朕的轎子。”
小慶子問:“皇上,您呢?”
“朕走著就行了。走走走,回西山行宮,就住到偏殿。”
皇上那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薑紫菀心說,還想著是多複雜的宮鬥權謀,原來是父慈子孝。
看來史書上寫的祁安帝的思子之心是真的。
可這景太子,如此一手好牌,還能被逼死,殿下,你不行啊。
薑紫菀瞟了一眼人群中臉色鐵青的薑尚書,冷哼一聲,老東西,給姐等著!
一行人各懷心事的回到了西山行宮。
這是專為各代皇族祭拜或者守靈準備的臨時住處,宮殿不大,除了主殿,便是東西偏殿。
太子自然住在東偏殿。
薑紫菀隨著太子入了臥房。
人都退出去之後,白露低聲問:“太子妃,皇上不追究咱們東宮巫蠱之事了嗎?”
薑紫菀道:“皇上本來也不信東宮會出巫蠱之事,更不信皇後會詛咒先皇。
不過是有人搞出此事了,借此事拿下去一批梁家官員。皇上不喜歡外戚權大。
他是沒想到,丞相一派敢對太子下死手。此時不知多後悔呢。
現在丞相就是舉著巫蠱之事的證據嗷嗷跳著求皇上徹查,皇上也不會查了。
雖然沒證據證明丞相謀害太子,但皇上已經明白過來了,遲早會跟他算賬。”
“還是太子妃見多識廣。”
“這陪葬的百餘人,都可靠嗎?會不會出賣我?”
白露搖頭:“絕對不會。您放心,個個都是太子殿下的死侍。這百餘人都是最忠的。不然也不至於陪葬了。”
薑紫菀點點頭:“好,你也警醒些,若有什麼不利於太子的事,速來報我。”
白露點頭,去門外待命。
薑紫菀看看被窩裡的祁景天:“嘶,太子,這麼俊,死了多可惜!姐來之前,你就是喘著氣被奸賊葬了的?”
“你那皇帝爹,也不上心啊,好歹親手摸摸有氣沒氣再葬啊。”
她搖頭歎息,摸了摸祁景天的額頭,不發燒:“外傷明明治愈了,怎麼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