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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紫菀心中感歎,說不定皇上指使太醫們圍住太子,第一時間會診,就是怕太子發現皇後關在宗正獄中。他以為太子不知情。
皇後回到明鳳宮了,太子才騰出功夫來見麵,這樣正好。
這個老父親,對兒子還是有心的。有,但不多。
祁景天哭道:“母後!孩兒無用,母後受委屈了。”
梁皇後抹去眼淚:“咱們母子重逢便是天大的福氣,母後沒受什麼委屈。”
祁景天哭夠了指了指旁邊一身宮女裙的薑紫菀:“母後,這是我的太子妃。是她打開了墓門,我們才活下來的。”
梁皇後在後宮經營多年,有些耳目,已經聽說了丞相乾的好事。什麼殉葬、發喪、墓門爆炸。
她以為這是個宮女,沒想到這就是兒子的救命恩人。抓住薑紫菀的手:“好孩子!你救了景天,是我梁氏家族的恩人。”
薑紫菀不知說什麼好,其實她自己也得出那個墓,帶著太子就是順便:“呃。您言重了。”
梁皇後道:“好孩子,咱們不說客套話。你隻記住,今後梁家與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麼大功勞嗎?薑紫菀隻得順著話說道:“是,母後。”
梁皇後拉著兩個孩子坐下來。
“怎麼穿著宮女裙?”
薑紫菀無奈:“沒有彆的衣裳。派人去繡房取了,還未回來。”
梁皇後點點頭:“秀鳶,最鮮亮的蜀錦,挑出六匹,送到繡房去,給太子妃做衣裳,除了皇上的龍袍,其他的活全停了,給太子妃先做。”
秀鳶領命,去辦了。
景天問:“六匹?那不得做十幾套?”
梁皇後點點頭:“隻有十幾套,不行,還有大棉的、夾棉的、春夏的、單薄的,還要大氅、披風、坎肩,隻做裙裝哪行?春雨,去,取貂皮、羊毛、新棉,送到繡房,按照太子妃的身段裁剪製衣。四季的都要準備妥當。”
“是!”春雨匆匆去辦。
皇後娘娘又喊人:“去本宮的首飾裡挑,挑出八套,要顯年輕俏皮的,老氣橫秋的不要。給我家兒媳婦戴。明日母後再慢慢差人給你打新的。到時候還要仔細選選圖樣。”
薑紫菀眨眨眼,皇後娘娘大氣!
“謝母後。”
“謝什麼,母後這輩子隻有景天這一個孩子。你的恩情,我會一輩子一直還。”
“謝謝你讓景天活著回來了。我們母子此番重生,全是借著你的吉運。你不隻是我的兒媳,更是我的恩人、貴人。”
薑紫菀歎息,可憐天下父母心:“母後言重了,太子殿下的頭部受傷,心智隻在七八歲,一時半會兒恐怕是不能自保。”
皇後娘娘點頭:“我們母子已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根本沒想過去對付誰,本以為身正便無可挑剔。沒想到,還是落到那般慘境。看來,仁德也要分對誰。今後,我不會再坐以待斃了。”
她憐惜的看著祁景天:“景天,你七歲也好,八歲也罷。禮節、道理、律法、人性,四書五經,都已學過了。此時你缺少的不過是記憶,有紫菀在側,母後暗中助力,你定能坐穩東宮之位。彆怕。”
祁景天搖搖頭:“我不怕。”
薑紫菀解釋道:“彆太悲觀,他這個失魂之症,有的人幾個月便恢複了,最慢的幾年也就好了。隻要這段日子,我們保護好他就行了。”
皇後長歎:“唉。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保護好,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