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地鈞這樣的戲碼,沈蘊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
就算他本人不怕之後的複仇,那鳳舞樓的人,以及司徒青雲、他的孫女萱萱等人,難保他們就不怕,就會平安無事。
所以沈蘊送佛送到西,在他看來,他要一鼓作氣,勢必要將這股熊熊的烈火撲滅為止,連一點的火星都不可以存在。
沈蘊擺明了要動手,動手他當然不怕,而且還正和他的意思,正中他的下懷。
許地鈞震驚了!
他何時遭遇過這樣的場景。
難道他也要如姚樂之一般,跪倒在他沈蘊的麵前,痛哭流涕,自己扇自己耳光,一遍又一遍的哭訴與求饒,將那一顆頭顱磕到滿頭是血…
非要這麼做,沈蘊才會放過他嗎?
許地鈞陷入了兩難的局麵當中,他呆立當場,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仔細看去,便可以發現他臉上的肌肉在微微的顫動。
姚樂之同樣也沒有想到沈蘊會窮追不舍到這個程度。
血雨宗與他無冤無仇,何必非要讓他們難堪,秦虎死在他的手中,而他姚樂之也已經麵子全無,在他麵前淒慘無比的敗下陣來。
這難道還不足夠嗎?
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而已,到底還想要他們血雨宗怎麼樣?
這時候,他發現站在他身前的許地鈞似乎忍不住了,許帝君大人難道想在這個場合與他發生衝突
嗎?
姚樂之此時腦海裡又閃過了方才他與沈蘊交手的畫麵。
沈蘊幾乎隻出了不到三分力,便完全壓製住他的場景,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在他幾乎麵臨死亡的時刻,沈蘊的身影在他看來便仿佛最可怕的死神一般。
要知道,他可是這歸元城中的天機子姚樂之啊!
連他都被逼到這等程度,還有誰能夠在他的手中能夠存活?他想不到。
他雖然一直是許地鈞座下的走狗,但是許地鈞這個人的實力,他也清楚,與他不相上下,頂多高他那麼一點,充其量還是半斤八兩而已。
試想,如果連他在麵對沈蘊的時候都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還手之力!
——那麼,許帝君若是真的麵對他,又能夠有幾分的勝算?
不到一分!甚至半分都沒有!
這是姚樂之在心中瞬間計算而得出的準確結果。
他不想許帝君就這麼喪命在沈蘊的腳下,他需要做些什麼。
許地鈞無奈,似乎就要動手了。
“沈先生,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不打算放過本座,咱們各自後退一步,海闊天空嗎?”
許地鈞這句話便算是挑明了!
“我並不認為我沒有退後一步,今天這個場麵,從一開始就是你在步步緊逼,我不過是被動防禦罷了!”
沈蘊說道。
許地鈞聞言,終於冷哼了一聲。
隻見他的寬袍大袖之下,一股藍色的靈力從袖口裡麵湧出。
“這麼說的話,你是非要…”
“帝君大人,千萬不可…”
這時候,姚樂之忽然從他的身後三步並作兩步,一個飛身衝上來,緊緊抓住了許地鈞的手腕。
許地鈞一看居然是姚樂之。
“樂之?你想乾什麼?”
姚樂之看了一眼沈蘊,又看了一眼許地鈞,握住他手腕的手卻依舊沒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