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唄,自己心態不好怪誰啊?
…………
爭吵還在繼續,我退出網頁,關了機。
虛無眼裡的繁華實景,我倒真想去看一看。
【事情發生在那片血紅的天空之下:】
房內有窗,但我不敢靠近。
不是因為恐高,而是因為害怕。
我怕我會羨慕路邊打鬨的孩童,也怕我會談戀落日餘暉……這些東西皆與我無緣。我無數次告訴自己,心底千萬不可以亮起那束可笑的光,因為它隻會帶我步入更痛苦的絕望。
可最終,我還是敗給了那一線希望。
八年前的某一天,我翻過這單三樓的窗戶,踩著二樓窗沿跳入觀賞性的半米花叢中。
我走在傍晚的街道上,看著那些剛離校的學生。我第一次覺得自己不那麼嫉妒他們。至少,我已經逃離了那座關押犯人的牢籠,我離成為幸福的孩子又近了一步。
孤零零坐在公園偏僻的長椅上,思考今後該何去何從。我很清醒地知道不能再回到那個囚籠中,卻不知道該走哪條路。浪跡天涯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嗎?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樣想著,一道冰冷但不薄情的童音似乎在跟我說話。
“你是誰?”聲音的主人這樣問我。
那是一個看上去比我小一點的女生,穿著與年齡不太相符的深色連衣裙,身上還淡淡的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旁邊的位置都有人,我能坐這嗎?”
“可以。啊,你好,我……”
我見過的人很少,大多數又根本不需要我開口講話,一時間發覺自己竟忘了人與人之間該怎樣交流。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我的名字,她倒是一點都不好奇,像是單純為了緩解尷尬而發問。她一直背著手,怪不得我沒看到她還拿著本書。
當看到書的封麵時,我驚呆了。我之前也在書架裡翻到過那本書,講的是高等生物化學之類的東西。以我當時的水平,根本一點都看不懂。
“你看得懂嗎?”
“為什麼這麼問?”
“我之前看過,講的是很深奧的東西。”
“是嗎?”
“你專門來這裡看書啊?”
“嗯。”
“為什麼不在家裡看呢?”
“不喜歡。”
“啊?”
我心底的小人在狂喜。
難道她跟我一樣?
不可能。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這個女孩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千金,還能拿著書出來,她怎麼可能和我這種人一樣?
整個對話的過程幾乎都是我問一句,她答一句。見我不說話,她也不發聲,任我一個人低著頭思緒萬千。這時,我看到她手臂上有一塊傷疤,不像是利器傷害的。
“你的手怎麼了?”我鼓起勇氣問她。
“你指什麼?”她毫不在意地繼續看書。
“你左手手腕上的那個,看上去感覺挺痛的。”
我指了指她手上的傷疤,她無所謂地瞟了一眼。
“這個的話……做實驗的時候不小心被藥品腐蝕到的。”
…………
彼此相對無言地坐了很久,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