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期待女兒,也確實認真對待任歆。
睡前紀懷安還悄悄把任歆拉到一旁,告訴她如果以後紀南知悄悄欺負她,一定要及時告訴他。
雖然他覺得自己兒子是個善良乖巧的好孩子,但如果任性欺負妹妹,也是會嚴肅教訓他的。
當著紀懷安的麵,任歆笑得很開心,滿口答應。
但她心裡清楚,如果紀南知真的欺負她,她其實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爸爸紀懷安人很好,對任如詩也好。
任如詩向來見不得任歆受什麼委屈,如果這個家不能讓任歆開心,那她即便自己過得滿意也是會換帶任歆離開的。
這是第三任了啊。
任歆眨巴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燈,長歎一口氣。
心裡想著任如詩以往那些事,她的喉嚨逐漸乾澀起來。
晚飯是紀懷安叫酒店給她送來的,她吃的不多,但西城口味偏鹹,現在口渴耐奈。
水在樓下,現在淩晨兩點。
任歆在心裡掙紮了片刻,還是起床了。
任歆穿著粉色花邊睡裙,沒有開燈,在漆黑的樓道裡小心翼翼摸索著。
夜晚的風很涼。
樓道裡的窗戶半扇未關,幽幽的風從窗外灌入,吹起了任歆的裙擺。
夜幕已深,隻有月光灑在麵前。
任歆白淨的雙腳藏在棉質拖鞋裡,緩慢在旋轉樓梯上移動,不願發出太大的聲響。
片刻的遲疑後,任歆抬腳踩到客廳柔軟的地毯上。
一轉頭,忽然看見幽暗的客廳中立著一個白色身影。
兩側的落地窗將月光最大限度投灑進來,光亮仿佛都彙聚在那人身上。
白色的月光、白色的襯衫、白色的皮膚。
風將他的襯衫吹動,柔和的衣料貼在身體上,勾勒出纖細動人的腰身。
任歆忍不住倒吸一涼氣。
他倏忽回頭看向任歆,黑色碎發在空中微微起舞,露出光潔的額頭與精致的眉眼。
他一雙劍眉緊皺,眉下那雙明亮的眼睛裡驟然冒出了毫不掩飾的嫌惡。
紀南知的憤怒是一把開刃的鋒刀,絕不留情直直捅向任歆的心臟。
“你做什麼。”他先開了口。語氣冷冷,處處寫著不歡迎。
或許是因為白天剛受傷,他現在站得十分艱難,一隻胳膊撐在桌子上,裹了石膏的腿屈著膝蓋,看上去微微發顫隨時會摔倒。
任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扶他,但出於本能她僅僅是立在了原地,不敢上前。
“我渴了,下來喝水。”任歆說。
“喝水?二樓沒有水嗎?”他直勾勾盯著任歆看,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
“我不知道有。”任歆微微低頭,不想和他對視。
“不知道有?”紀南知順手抓起桌上的花瓶,抬手便要扔向那謊話連篇的女孩。但剛剛拿起花瓶又忽然頓住。
時候不早了,他爸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