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屍體,從半空中墜落。
一同墜落的,還有兩顆從眼眶中爆出來的眼珠子。
在這兩顆眼珠子中,李長生還能看到濃濃的震驚。
似乎在震驚,傀儡擺脫了天極寒焰的冰凍。
似乎在震驚,居然會死在這裡。
看著曹麟那張殘破的臉,李長生突然覺得,曹麟的五官,居然和劉玄有些相似。
“嗬嗬!”
“他們兩人,怎麼會牽扯上關係?”
李長生輕笑著,食指一彈,金烏真火落在他的屍體上,熊熊燃燒。
頃刻之間,就把曹麟的屍體,燒成了灰燼。
然後衣袖一卷,帶走了曹麟的儲物袋。
李長生並沒有直接飛向清河城,他擔心前往清河城的路上,還有曹家修士的埋伏。
因此換了一個方向,急速遁去。
一個時辰後。
遁光落下,李長生開始清點曹麟的儲物袋。
“極品飛劍!”
“符籙……”
“五萬靈石……”
“還有十塊中品靈石,光這些靈石,這波就不虧了。”
李長生有些欣喜地說著。
中品靈石和下品靈石的兌換比例是一千比一,而且想要兌換,還常常受到限製,有價無市。
李長生通過白玉樓這個渠道,才兌換了六塊中品靈石,隻能催動築基傀儡兩次。
十塊中品靈石,就徹底讓李長生這次出手回血了。
李長生繼續清點儲物袋中的寶物,緊接著儲物袋中的一枚丹藥,讓李長生欣喜若狂,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
“築基丹!”
“居然是築基丹!”
李長生右手雙指拿起築基丹,仔細地檢查起來,觀看色澤,輕聞氣味。
無論是色澤,還是氣味,都和築基丹一模一樣。
“不愧是曹家的天驕,連築基丹這樣的寶物,都隨身攜帶。”
李長生感慨著說道,仔細一想,估摸著曹麟本身就快築基了,所以身上才有築基丹。
或許他在這次截殺劉家修士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隕落在截殺行動中。
這顆築基丹,算是便宜了李長生。
將儲物袋中的寶物,全都清點了一遍之後,李長生取出金色明燈。
這盞金色明燈,能夠釋放出天極寒焰。
天極寒焰威力之大,李長生剛剛可是親身體驗過的。
彆看天極寒焰被金烏真火輕鬆壓製破解,但是天極寒焰的威力,絕對不弱於金烏靈火。
絕對是鼎鼎有名的靈火。
這盞金色明燈的價值,可見一斑。
李長生用腳趾頭也能夠猜得到,這盞金色明燈,和清河郡主的法器套裝一樣,都是兩國宗室賜予的護道寶物。
如今落到了李長生的手上,可謂是賺大了。
花了半天的時間,李長生將金色明燈中,屬於曹麟的印記抹去,然後重新煉化。
“紫羅寒燈!”
“可容納天地寒焰。”
煉化了之後,李長生知道了這盞金色明燈的名字,以及這件法器的用處。
“這算是又多了一樣底牌。”
“隻可惜,來曆不明,不好隨意動用。”
李長生想了想,索性將紫羅寒燈交給分身使用,省得分身整天惦記他的金烏真火。
十日後。
李長生返回清河城。
剛剛進入清河城,李長生就感覺到清河城中的氣氛非常的不對勁。
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以他多年來的經驗,感覺像是開戰的前兆。
李長生沉吟一番,沒有立刻前往清河劉家,反而是去了白玉樓,先弄清楚清河城的情況再說。
“金烏供奉,你居然活著回來了!”
林掌櫃在見到李長生的時候,眼中露出濃濃的驚訝,就好像見到了鬼一般。
李長生臉上一頭黑線。
這話說的。
好像他死定了似的。
“林掌櫃,清河城的什麼情況?”
“可是劉家的仙苗被曹家搶走的事情?”
李長生開門見山地問道,雖然他手上的情報有限,但是從他自身的經曆來看。
清河郡主那一路接引仙苗的修士,多半也遇到了截殺。
沒理由隻有被截殺,而清河郡主那邊卻安然無事。
清河城如此緊張的氛圍,多半是仙苗被搶走了,特彆是天神劍骨的葉子衿。
這樣的天才被搶走,換了誰都會坐不住。
林掌櫃喝了一口靈茶,滿臉唏噓的表情。
“仙苗被搶的事情,金烏供奉你親身經曆過,我就不多說了。”
“除了仙苗,劉家最大的損失,是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怎麼了?難道隕落了?”
“哈哈哈!這倒沒有,清河郡主受了重傷,據說連水火靈體都受損,斷絕了築基的希望。”
嘶——
李長生倒吸一口涼氣。
築基無望!
這損失太大了!
清河郡主可是結丹苗子,按理說築基是十拿九穩的。
若是連築基都無法築基,那清河劉家可就損失大了。
難怪清河城的氣氛,如此緊張。
不過李長生心中,有了更多的困惑。
清河郡主有法器套裝護身,誰能將她傷到這種地步?
難道是……
“曹家老祖!”
“這次曹家老祖親自出手,伏擊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再天才,也終究是練氣修士,不敵築基老祖,那是自然的。”
“曹家老祖也是個不要臉皮的,不僅對小輩出手,壞了規矩,居然還是偷襲。”
“寒潭曹家的臉麵,都被丟儘了啊!”
林掌櫃口吻之中,有著淡淡的揶揄,要是放在平時,他是絕對不可能,對一個築基老祖,露出這種表情。
“如今清河劉家這邊,群情激憤,嚷著要和寒潭曹家開戰,為清河郡主討一個公道。”
“另外,我聽說這次截殺行動,曹家分了兩路,一路是曹家老祖帶隊,另一路是曹家少主帶隊。”
“金烏供奉,你能從曹家少主手中,逃出生天,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林掌櫃話音剛落,突然他的心腹妾室,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林掌櫃眉頭微微皺起,嗬斥一聲。
“沒看到老爺我正在和金烏供奉談事情嗎?”
“急匆匆的,成何體統。”
“老爺,大事不好了。”
“寒潭曹家那邊傳來消息,曹家少主隕落,寒潭曹家為了給少主報仇,已經率領大軍,攻入劉家的地盤了。”
曹家少主死了?
林掌櫃隻覺得腦袋在嗡嗡作響。
猛地扭頭,用不可置信乃至震駭的目光,看著李長生。
素來說話利索的他,居然結結巴巴的。
“你……”
“你……”
“你……”
“不用你什麼你的!”
“就是我乾的!”
“誰讓曹麟欺人太甚,我隻能下狠手殺了他。”
明明是殺機凜凜,充滿威懾力的話,卻從李長生嘴裡,輕飄飄地說了出來。
仿佛他殺的,並非寒潭曹家的少主,而是一隻阿貓阿狗。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