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能說什麼呢?
段文裴和她是名副其實的未婚夫妻,而她和他早就沒什麼關係了。
他的反應落在段文裴眼中平添幾分怯懦,段文裴挑了挑眉,顯出幾分輕蔑。
有那份心,卻沒有爭取的勇氣,誰又會上趕著成全誰?
“程大人,這些刺客大概從蜀地而來,好好查查吧,也好好管管你的人。”
一語雙關,既是說刺客也是說李湛。
程光不敢得罪,唯有諾諾,心裡還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剛才就不該答應帶著來府衙看他的李湛一同前來。
日頭西移,天際火紅一片,段文裴出了天香樓,棄馬登車。
正要踏上腳凳,剛才給他處理傷口的太醫也帶著醫侍與眾人告辭,段文裴頓住,叫來劉回耳語了幾句。
黃禹和謝晉要回衙門,轉頭便見劉回向太醫要什麼東西。
太醫搗鼓了半響,拿出兩瓶藥,千叮嚀萬囑咐地交到劉回手裡。
謝晉愛湊熱鬨,附耳過去聽了片刻,回身樂開了花。
黃禹不解,“你樂什麼?”
謝晉擠眉弄眼,“我笑,鐵樹要開花了!你猜劉回要什麼?”
“要什麼?”
“要的醫治喉嚨的良藥!”
*
出了天香樓,殷瑞珠好一頓安慰後兩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彆。
南絮一臉沮喪地回了侯府。
進了擷芳園,終是沒忍住,撲進金絲織就的軟被裡哭地梨花帶雨。
把玉茗和玉祥急地團團轉,一邊讓人準備水一會給南絮淨麵,一邊讓院子裡的人緊閉院門,防止南絮的動靜泄漏出去。
等南絮哭夠了,小丫鬟端來香濃軟爛的燕窩粥,幾口下肚,總算穩定了情緒。
玉茗抹開玫瑰花露給南絮通頭,清雅的芳香讓人短暫地忘記不愉快的事,連帶著脖子上的痛楚也忘了。
回身取發釵時沒注意,牽動脖頸,痛得她直冒冷汗。
玉茗瞧著心疼,責問小丫鬟們,怎麼府醫還沒到。
四五個人出去催,結果等來的是拿著藥瓶的玉祥。
“門上小廝遞進來的,說是咱們前腳回府,後腳魏陽伯身邊的常隨便送了來。”經過此事,玉祥那句姑爺再也叫不出口,嫌棄地把藥瓶放到梳妝台前,端起盆子出去倒水。
揭開藥瓶上太醫院的封口,玉茗聞了聞,聞到幾味熟悉的藥香,都是治療瘀痕損傷的,正對南絮的症狀。
“姑娘,要不試試?”玉茗不敢擅自作主,詢問南絮的意思。
南絮捂著脖子不敢亂動,鼓著腮幫子沒有答話。
這算什麼?
向她賠罪?
當時怎麼不知道在事情沒問清楚前手下留情!
現在來做好人,誰稀罕!
她揮開玉茗遞到眼前的瓷瓶,賭氣道:“不試,拿走。”話音剛落,嗓子裡火燒火燎的痛開,咳嗽不止。
玉茗雖急,卻不敢硬勸,恰好府醫被下人迎了進來,她隻得把藥瓶放到隱蔽的地方。
*
儘管擷芳院守地鐵桶般,終究紙包不住火。
不出一日,侯夫人就知道南絮受傷的事。
隔日等姑娘媳婦請安後,便急匆匆地過來看望南絮。
時值六月初,紅日當空,輕風裹挾著熱浪,撲地人懨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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