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像是忽然加大了壓強,鼬覺得自己透不過氣來,他以為這一切不會來得這麼早——這麼急,他的宏願還沒實現棱角,弟弟就會成為第一個祭品。
“父親,我不想打。我擔心……我擔心我沒收住,讓佐助受傷了。”他幾乎要跪倒在這樣的現實麵前……求求了,父親,不要讓他死,我的魂在那兒……
“沒讓你收住。”富嶽繼續說,“儘全力,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檢查你的修行了。況且,連這點小傷都撐不住,那佐助也不必做我的兒子了。”
父親……鼬用手撐住了地麵,會疼的啊,他會疼,我也會疼。
“族裡的長老也是這個意思,”富嶽絲毫沒有注意長子的情緒,“打完這一次,我也會給三代目提交申請的,你不用去暗部了,宇智波的內務,也是時候交給你了。”
什麼意思?長老的想法?鼬開始無法控製地心悸——所有人,所有人都早早計劃好了這一切嗎?所有人都是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可愛的弟弟用鮮血來澆灌這樣的權柄嗎?
“人員清點、武器清查……”富嶽開始翻看卷軸,“你也十三歲了,是時候接過我的一些工作了。”
鼬像靈魂出竅一樣站起來,他背著光,富嶽詫異地看著長子臉上的絕望。他身上似乎有什麼異樣的東西,但很快被壓住了……這樣的感覺……像是殺氣。
“所有人,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嗎?”鼬壓低了聲音,他要確保佐助對此一無所知……他是無辜的,他是我的淨土——不允許彆人的沾染。但是他已經聽到弟弟躡手躡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了,“父親?”
“回去睡覺吧,佐助。”鼬沒有回頭,平靜地說。
“已經很晚了,不要瞎晃了!趕緊回去睡吧!”富嶽厲聲道。
“是……父親……”他聽到幼弟迅速地關上了移門,終於……又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呢,父親。鼬很難描述這是什麼情緒,我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我勝過你了,父親。這樣微小的動靜,你已經察覺不到了,是嗎?
他什麼都沒有做,他隻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明明身材十分壯碩的男人。
滔天的怒火被按壓了下來。既然你們誰都不願意挽救佐助的生命,那就由我一個人挽救吧!既然你們沒有一個人認為自相殘殺是錯誤的,那就由我一個人洗刷這一切的汙垢,滅絕這一切的不公!讓爭鬥——從我終結。
父親,你,長老們,還有那些享受過這樣繁榮的人、踐踏著這些生命的宇智波們,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不,這一天不會太遲的,一定會在你讓佐助畢業以前,我等得及,他可等不及了。
*
滅族之夜,紅月之裡。
一人之力當然完不成偌大的工程,至少雙拳難敵四手。在暗部摸爬滾打五年的經曆讓鼬清楚了木葉的每一支巡邏隊伍的人員安排,感知班和封印班的排班人員。
並不需要很久,一周之後他成功地用幻術控製了所有可能通風報信的家夥。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警鈴沒有響起,沒有外人進入宇智波族地,他切斷了所有的通靈和逆通靈陣法——一個都彆想逃過。
所有人,隻要還穿著團扇族服,便是惡行的踐行者,都將被這個世界遺棄。鼬握住了鋒利的刀刃——妄圖染指我的淨土的人、開啟爭鬥的人,請你們統統下地獄。
鮮血、殺戮、死亡和詛咒,如同我的自我意識覺醒的那一天——父親,你告訴我的,成為忍者,永不停息的殺戮就是我的宿命。我掙紮過,抗爭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