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握著哥哥的手,粗糙的刮的她的手掌刺疼。
不到21歲的大小夥,一雙手全是乾苦力後留下的繭子,還有水泡破了後留下的死皮。
眼看著前麵開始催促著下礦了,蘇安連忙道,“哥哥,你給工頭請半天假吧,我有事想跟你說。”
蘇平想著已經四五個月沒有見妹妹了,便點點頭,“好,安安等我一下,哥哥跟劉大哥請假,預支點工資,帶你去吃好吃的。”
蘇安連忙拉住蘇平的手,“哥哥,不用預支工資,我身上帶錢了,你跟工頭請個假就行了.....”
蘇平朝著前頭跑去,對著一個帶著黃色安全帽的人說著什麼,朝著蘇安這邊指了指,很快便高興的跟對方道謝,朝著蘇安跑了過來。
“安安,走,哥哥帶你去鎮上,給你買汽水喝。”
蘇平笑的很是燦爛,就像是小時候在鄉下一樣,牽著妹妹的手,迎著風跑著。
礦場到鎮上並不遠,跑了七八分鐘就到了,蘇平帶著蘇安走到了一家小賣部,摸了摸口袋裡麵的三塊三毛錢,朝著坐在裡麵的守店人員喊道,“老板,來一瓶汽水,再要一個芝麻餅。”
“汽水兩毛五,芝麻餅三毛。”
蘇平掏出一塊錢遞了過去,把老板找的錢認真的數了數,揣在臟兮兮的上衣口袋裡,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汽水和成人巴掌大的芝麻餅獻寶似的遞給蘇安。
“安安,快吃,我聽大川他們說了,很好吃的。”
蘇安心裡一酸,聽說.....
“哥哥,你呢?”
“哥哥不喜歡吃,你吃。”
蘇安跑過去,朝著裡麵喊道,“老板,再來一瓶汽水一個芝麻餅。”
“唉唉,安安,彆啊,老貴了,不是,哥吃飯就行了。”
“哥,你彆說了,聽我的,你給我買,我也給你買。”
鎮口大槐樹下的石凳上,蘇安兩兄妹肩並著肩坐在一起,喝著汽水吃著芝麻餅,歡笑聲傳的很遠。
“哥哥,你們礦裡麵要是不乾了,馬上可以走嗎?”
“不行,壓著工錢呢,要是馬上走,錢就沒有了,要提前說,好讓工頭找人頂上來。”
“哥,你彆乾了,你不是喜歡炒菜嗎?回城裡找家酒樓跟著師傅做學徒去。”
蘇平麵對妹妹的提議,下意識的點頭,“好。”
很快又搖頭,“不行,學徒沒工錢。”
蘇安語氣中帶著哽咽,“哥,我沒讀書了,不用你養了。”
蘇平語氣頓時拉高了, “你咋沒讀書了?我不是寄錢回去了嗎?是不夠嗎?”
“不是的,哥你坐下,聽我說。”,蘇安扯著哥哥的手讓他坐下來。
“哥,你先答應我,不要生氣,也不能衝動。”
上輩子蘇平是在蘇安出嫁半年後,回家過年才知道妹妹被嫁出去了,而且還是去做三個孩子的媽。
當時,不管蘇建軍和紀清清怎麼說趙家的好話,蘇平就是一根筋,要去趙家把人給帶回來。
可惜那時候蘇安已經懷孕了,麵對找來的哥哥,她隻能說是自己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