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裡最初把不良資產劃給金投,就是讓金投賣賣賣。
即然就是賣廢品,為什麼要專門成立一個金投?就讓原廠裡的人賣掉不就行了嗎?
這是血的教訓。
讓原來廠裡的人賣,會有各種利益輸送,往往賣來賣去,都給廠裡的高層或者高層的親屬買走了,一轉手,就成了他們的搖錢樹。
哪怕事後把廠裡高層什麼抓起來,也沒用,最多坐幾年牢,有什麼關係了?
吃了無數的虧後,省裡吸取了教訓,所有省管倒閉企業,債務人事剝離,資產則全部劃給金投,讓金投去賣。
甚至為了避免又養一個廢物出來,給出個政策,金投賣出去的資金,金投可以留下,進行投資,不說讓金投賺多少錢吧,至少讓金投自己養活自己。
這種完全放養的政策,對鄭毅這種官僚來說,等於流放,非常不開高興。
但對宮鳳凰這種愛折騰的人來說,卻是放水養魚,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本來省裡把不良資產劃給金投,讓金投賣賣賣就行了,可宮鳳凰接手後,卻不是簡單的賣賣賣,她在進行評價調查後,對一些優質資產,重新投資,讓它們重開。
八年時間,宮鳳凰白手起家,讓金投成了一個投資額幾十億,還有流動資金幾個億的大型投資集團,她的能力,她的野心,她的本事,是個人都得翹一下大拇指:牛。
現在商容來摘果子,如果把奔遠礦當廢品賣,那很容易的,隻要放出消息,搞一個竟拍,這邊有得是人接手。
但有宮鳳凰玉樹在前,如果商容隻會賣,上級領導會怎麼看?
所以,他根本沒想過要賣,而是想著,讓奔遠礦重開。
他本來有些討厭向東的沒眼色沒領導,這會兒卻一臉熱切的看著向東:“向處長,你在這邊這麼久了,又跟安保公司合作,那應該認識那位阮老板吧?”
“認識啊。”向點概然點頭:“阮老板是個華裔,他媽媽就是華人,還蠻好說話的,灌他酒,他也不生氣。”
酒蒙子看人,就看酒品,能喝的,就是好人,不能喝的,再好的他們也看不上。
商容眼光更亮:“那你能不能幫著約一下阮老板,我們見個麵,和他談談。”
“可以,沒問題。”向東一句話應了下來。
朱誌遠在一邊看著,從頭到尾沒插嘴。
因為奔遠礦投資二十個億,是一項重大投資,且宮鳳凰曾經談得差不多了,所以宮鳳凰死後,她的傳奇故事裡,是有奔遠礦一份的。
前世的消息裡,宮鳳凰死後,過了一年多,奔遠礦就以一個億,賣給了這邊一個姓阮的商人,而曾經的奔遠礦業總經理吳向前,也早就坐牢出來了,買下奔遠礦的公司,就是他和阮姓商人合股的。
這會兒朱誌遠冷眼旁觀,耳聽得什麼阮老板,他就知道是那話兒了。
“南行先提到的那個阮老板,難道……”
想到昨天才一下飛機,南行就去見了一個本地人,朱誌遠暗暗點頭:“這家夥隻怕也是一個內鬼,那個吳向前或者姓阮的,買通了不少人,南行隻怕就是其中一個。”
想想宮鳳凰去巴黎,居然就會遭遇剌殺,那就說明,她身邊有人通風報信,把她的行蹤報給有心人。
“對宮姐行蹤這麼清楚的人,是誰呢?古芬?”
朱誌遠暗暗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