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說是來觀日台上看日,梁嬌其實什麼也沒看到,幾個小時裡,她不知道是在天堂還是在地獄。
“你簡直是個混蛋。”
梁嬌騎在朱誌遠脖子上,雙手抱著他的頭,沒辦法,她走不了路,整個人仿佛都給拆散了,隻能讓朱誌遠駝她下去。
“我是雙黃蛋。”朱誌遠嗬嗬笑,精神飽滿,容光煥發。
“還得意。”梁嬌氣得掐他:“哪有你這樣的。”
“我怎麼樣的啊。”朱誌遠笑。
“就跟拆遷辦的一樣。”粱嬌嗔惱:“你拆屋子呢。”
“這其實不怪我。”朱誌遠笑。
“難道還怪我。”梁嬌真有些惱了。
“當然怪你啊。”朱誌遠有理:“你要不是這麼漂亮,這麼性感,這麼氣質獨特,我會這樣子嗎?換成三百斤的肥婆,你看我腿硬不?”
這歪理,直接把梁嬌氣樂了,嗔道:“懶得跟你說了。”
她也真不想說話了,真心嗓子眼都疼,雙手搭在朱誌遠頭頂,整個人人就軟軟的趴著,就如一隻給抽了骨頭的小狐狸。
隨著朱誌遠一晃一晃的下山,她的眼睛也微微的眯了起來,更象了。
她確實有些惱,全身上下,到處火燒火燎的,但同時呢,卻又不是真惱,因為那種火辣辣的背後,是透到靈魂深處的酥麻。
“真是壯得象一頭大公牛。”她想。
朱誌遠下山,把她放下,道:“嬌嬌,你坐一下,我馬上就弄吃的。”
有中午撿的現成的柴,燒著火,朱誌遠道:“我去打水。”
他拿著小桶子盆子離開,梁嬌就把方便麵打開,做好準備。
好一會兒,卻沒見朱誌遠回來,梁嬌忍不住叫:“誌遠,誌遠。”
朱誌遠沒應。
梁嬌瞬間就慌起來。
她崇拜西方,一直想要做那種西方的獨立女性,絕不依賴男人。
但這一刻,以往的那種勇氣,突然就沒有了,尤其往四麵一看,天黑如蓋,到處黑漆漆的,讓她一顆心瞬間揪緊。
“誌遠,誌遠,你去哪裡了?”
她連聲喊著,幾乎都帶著哭音了。
就在她驚慌之際,朱誌遠在遠處回應:“來了來了。”
聽到他高亢有力的聲音,梁嬌心神立刻就安穩了,不過嘴巴就微微嘟了起來。
朱誌遠走近,她嗔道:“你去哪裡了,喊你也不應?”
“我去抓了隻野雞。”
朱誌遠舉手,手中居然真的提著一隻野雞。
那野雞不小,隻怕有三四斤。
梁嬌驚訝:“哪來的?”
“當然是捉的啊。”朱誌遠笑:“這野雞傻乎乎的,在溪邊喝了水,居然也不走開,就躲在一個草堆裡,而且還在那裡撩騷,咯咯咯,咯咯咯,我就學母雞,也咯咯咯,咯咯咯,結果它居然還跑過來了。”
他邊說,邊模擬那個情形,把梁嬌都逗笑了,卻又好奇:“這麼黑乎乎的,你能看見?”
“沒問題拉。”朱誌遠吹牛:“我視力超好,彆人一點五,我是五點一,彆人隻看到梁姐你穿著衣服漂亮,我卻看到你不穿衣服更漂亮。”
“討厭,不許說。”梁嬌羞到了,攥著小拳頭捶他,朱誌遠哈哈笑,直接湊過嘴,就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道:“稍等,我把這騷雞公處理一下,做個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