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打野,還是給打劫了?”舒欣還是給嚇了一跳,忍不住問。
“現在彆問。”鄧欣擺手,嗓音嘶啞:“讓我先睡一覺,否則真要死掉了。”
她匆匆去衛生間衝了一下,直接裹著浴巾出來,又拿過一瓶紅酒,灌了幾大口,往床上一倒。
疲憊到極致,再加上酒,她立刻就睡著了。
“真是的。”舒欣給她氣到了,沒辦法,隻好自己也睡下,卻反來覆去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突然聽得鄧欣叫:“不要了,求求你……真的不要了……”
舒欣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亮了,鄧欣睡得亂七八糟,枕頭抱在懷裡,嘴裡叫著不要,卻把枕頭抱得死死的。
舒欣搖搖頭,雖然心中仿佛有一千隻貓爪在撓,但她還是沒有叫醒鄧欣,她也不睡了,起床,去洗個澡,身上特難受。
“要死了。”她暗罵。
八點,趕去上班,今天還有采訪呢。
到台裡,準備好,她進采訪室。
裡麵,坐著一個年輕人,正在和攝像說著什麼,攝像在打著哈哈笑。
舒欣進去,那年輕人轉過頭來,四目一對,舒欣瞬間呆住了。
這年輕人,居然就是昨夜在四季閣,幫著鄧欣打跑那幾個流氓的人。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也是鄧欣打野的那個野啊。
“他是朱誌遠?”舒欣瞬間反應過來,然後整個人都懵了:“上帝,佛祖,觀音菩薩,真的這麼巧嗎?”
沒錯,這個人就是朱誌遠。
舒欣現在才覺得巧,朱誌遠昨夜就覺得巧了。
他當然不認識鄧欣,但他絕對認識舒欣啊。
東城台的美女主播都不認識,那不扯蛋嗎?
在四季閣碰到舒欣和朋友吃飯不稀奇,但舒欣的朋友,居然玩得那麼野,可就稀奇了。
所以,他昨夜毫不猶豫的赴約,鄧欣打野,卻並不知道,她自以為的野,其實沒那麼野。
“是朱誌遠朱助理嗎?”
舒欣穩了穩神,進來,還有一丁點兒僥幸。
但朱誌遠的話,打碎了她的僥幸。
“舒主播你好。”朱誌遠點頭:“我是朱誌遠。”
“你好。”舒欣外表上勉強穩得住,心裡其實已經亂作一團。
請朱誌遠坐下,照著提綱開始采訪,看上去好象跟平常也沒什麼兩樣,但隻有舒欣自己才知道,自己的腦子裡一直在嗡嗡的叫,整個人,就好象在夢遊一樣。
采訪沒出岔子,隻是多年的職業素養形成的習慣,實際上,她幾乎不敢跟朱誌遠對視,她總覺得朱誌遠在笑。
雖然昨夜打野的是鄧欣,可她是鄧欣的朋友啊,她的朋友是那麼一個人,那麼她呢?朱誌遠會怎麼想?
“他肯定早就笑死了,還不知怎麼看我呢。”
這麼想著,舒欣就隻想在攝像機上一頭撞死。
職場十年,她一直維持著高冷知性的人設,可私下裡居然是這樣的,而且居然給朱誌遠撞破了,偏偏她還要假模假樣的來采訪朱誌遠,這實在是,尷尬它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啊。
采訪一結束,餘下的工作隨便應付一下,舒欣立刻駕車,狂奔回家。
到家裡,鄧欣還在呼呼大睡。
舒欣又氣又惱,掀開被單,照著鄧欣屁股,狠狠的就是一巴掌。
“啊。”鄧欣一聲痛叫,身子縮成一團:“好哥哥,彆打了,欣欣真的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