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轉臉,一張臉瞬間就沉了下去。
他是秀才,小白臉,戴眼鏡,平時總是斯斯文文細聲細氣的,但這會兒臉一陰,居然帶著了幾分殺氣。
平頭男是認識丁昆的,他還給丁昆敬過酒。
一看丁昆這臉色,他膽都寒了,忙堆一個笑臉,哈著腰道:“丁主任,這是一個誤會,我是瞎了眼……。”
他以為,和以前一樣,陪個笑臉,說幾句好話,再擺一桌酒,這事能過去。
但他明顯想錯了,不等他把話說完,丁昆厲聲道:
“大庭廣眾之下,聚眾攻擊人民政府工作人員,好大的膽子。”
這話出口,平頭男腦中嗡的一聲。
這是定性。
這個性質,惡劣無比,早二十年,就憑這一句話,可以直接拖出去打靶。
“冤枉啊,丁主任,這真的隻是個誤會,我……”
但還是不等他把話說完,丁昆直接一揮手:“都給我抓起來。”
幾乎在他的車到的同時,又有幾輛警車過來,其中一輛是中型麵包車,上麵跳下來十幾名警察,這些人胸前都寫著特警兩個字,手中也拿著槍,而且是衝鋒槍。
警察一般不配槍,配槍就配衝鋒槍,很神奇的配置。
聽到丁昆的命令,那些特警沒有絲毫猶豫,四麵一圍,槍口一指,其他警察就去上銬子。
聯防隊幾個人就叫:“搞錯了,我們是聯防隊的。”
銬人的警察看丁昆,丁昆身為秘書,深知黑白勾結的現狀,黑的不行白的上嘛,太不稀奇了。
而且聯防隊本就是野路子,基本沒有正式工的,很多地方的聯防隊,招的就是社會上的人。
他想也沒想,喝令:“都抓起來。”
包括聯防隊在內,以及平頭男,全給上了銬子,抓上去帶走。
平頭男還叫,一個特警煩了,照著腦袋就是一槍托,平頭男血光飛濺,徹底認命,再也不敢吱聲了。
梁嬌看著這一切,一顆心,就仿佛在雲裡飄著:“黑來黑對,白來白打,最後再給你上一盤紅的。”
她看著朱誌遠,心中喃喃叫:“這才是男人啊。”
她一直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她渴望風光,渴望金錢,最渴望的,則是權力。
今天她見到了,那種真正的特權。
眼前的朱誌遠,讓她心中滾燙,仿佛燒了一把野火。
她甚至隱密的夾了一下大腿。
掃了場子,丁昆對朱誌遠道:“朱副縣長,方市長非常關心你,要是沒事了的話,現在過去吧。”
“好的。”朱誌遠回應一聲,回頭跟梁嬌點了一下頭,上了車,就那麼走了,梁嬌在風中呆立,猛地一咬牙,上車,跟了上去。
朱誌遠到市政府,見到了方自成。
方自成見了朱誌遠,一臉關心:“小朱,沒事吧。”
正常情況下,他應該也叫朱誌遠朱副縣長,但朱誌遠一則年輕,二則是宮鳳凰那麵來的,算是他的私人,所以隻要不是在公眾場合,他就叫小朱,這樣顯得親切。
“沒事。”朱誌遠搖頭:“讓方市長關心了。”
“沒事就好。”方自成點頭,對丁昆道:“到底怎麼回事,居然敢在街頭攻擊政府官員,查清楚,一查到底,無論涉及到誰,都不要放過。”
他說到最後,已經是聲色俱厲。
丁昆方刻點頭:“已經都抓起來了,我會跟錢局長打招呼,辦成鐵案。”
“其實這事和我沒什麼關係。”朱誌遠道:“是一樁離婚案,男方可能是打輸了,在街上追打女律師,給我碰到了,伸手管一下閒事。”
“原來不是針對你啊。”方自成語氣稍微鬆了一下:“但還是不能輕易放過,街頭聚眾,什麼人都敢打,豈有此理。”
他看一眼丁昆,丁昆點頭:“是。”
丁昆明白他的意思,這是不肯放手了。
很明顯,敢跟朱誌遠打架,在方自成眼裡,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就必須要嚴厲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