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喘氣聲,然後梁信龍大嗓門的吼聲就響起來了:“他為什麼給你這麼多錢,是不是他又搞你了,他強奸你了是不是?怕你報案,所以封你的口。”
“你在想什麼呢。”梁嬌怒叫:“你以為彆人跟你一樣啊。”
梁信龍強奸過女人,當時是高中,成績不好,梁嬌給他請了個家教,那家教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還頗有幾分姿色。
梁信龍荷爾蒙上頭,逮著個機會,居然把人家強奸了。
完事,女家教哭哭嘀嘀要報警,梁信龍嚇壞了,從小到大,他闖了禍,都是梁嬌幫他擦屁股的,他立刻找了梁嬌。
梁嬌幾乎給他氣死,但沒辦法,這是親弟弟。
她隻好安撫那女家教,連勸說帶嚇唬,說梁信龍還沒滿十六歲,真要報警,也判不了多重的罪,最多是學校開除而已。
而事情暴光,女家教自己的生活也毀了,她老公肯定跟她離婚,她以後也沒法子做人了。
嚇唬之外,她又拿了兩萬塊錢給女家教。
那會兒是03年,剛好大下崗餘韻未消,女家教老公還下崗了,家裡有點兒困難,她才利用業務時間出來當家教。
兩萬塊錢,在那會兒,不算少了。
給了這筆錢,最終才把女家教安撫下去。
舊話重提,梁信龍氣勢一弱,道:“那是怎麼回事?他憑什麼給你錢?”
“你不要問這些,這些跟你無關。”梁嬌沒好氣,道:“你知道,我給你截圖是什麼意思嗎?”
正常情況下,這是炫耀,但梁信龍知道他這個姐姐,性子冷傲,不是那種淺薄的人。
“什麼意思?”他問。
“我是昨天碰到他的。”
梁嬌沒有直接回答,卻從頭說起,先把昨天的事說了。
“那個齊老板在這邊,也算是一號人物了,碰上他,不但給打了一頓,最後還給安個罪名送進了號子裡,隨後還得托人找我來幫著求情。”
“國內就是這樣了。”梁信龍道:“正常。”
“國外不那樣?”梁嬌反問:“加拿大的烏鴉是白的?”
“反正比國內好。”梁信龍不太服氣,道:“後麵呢?”
“隨後我找他,跟他說起打官司的事,說我這個律師就是表麵風光,其實根本不賺錢,一個不好,還要挨打,他聽了,隨後就給了我一張單子,兩萬噸白糖。”
“糖啊?”梁信龍叫:“我還以為,他給你錢呢。”
這腦子,梁嬌氣得隻想敲他,可是遠了點,逮不到。
“你傻啊。”梁嬌叫道:“他是縣長呢,直接給我錢,他瘋了,這錢又哪來的,當然隻能給我物資了。”
“那家夥當縣長了?”梁信龍驚問。
“沒錯。”梁嬌道:“虎山縣副縣長,雖然是副的,但是常務副縣長,還是縣委常委。”
“這也爬得太快了吧。”梁信龍驚叫,聲音中透著憤怒:“我就說了,國內黑得,簡直就沒法子看。”
“重點。”梁嬌怒叫:“重點不在這裡,你怎麼就沒明白呢?”
“重點是什麼?”梁信龍問,語氣中透著迷茫,就如腦中空空的學生,麵對提問的老師。
梁嬌簡直要氣死,怒叫道:“重點是,他隨手給我一張單子,就能讓我賺三千萬。”
說著,她提高語氣:“明白了沒有?”
梁信龍這下終於明白了,卻仍然不服氣:“不就是我說的嗎?批條子,批物資,利用手中的權力,把國家緊俏物資批給自己的親戚,他再收回扣,多新鮮啊。”
“混蛋。”
梁嬌氣得想吐血:“這不是國家的物資,這批貨,是烏克蘭過來的。”
“烏克蘭過來的?”梁信龍愣了一下,道:“還是一樣吧,他若不是當了縣長,手中有了權力,有什麼本事批給你啊?彆人為什麼就批不到?”
具體這裡麵是怎麼回事,梁嬌還真不知道,一時倒是給他問住了,不過她隨即就尖叫了:“重點,混蛋,哪怕他以權謀私,那又怎麼樣?重點是,他有這個權力,他有這個能力,明白了沒有?”
“哼。”梁信龍在那邊哼了一聲,顯然不服氣,或者說,他根本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