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啊。”鄧欣歎氣:“不在其位,沒有那種感覺,但真正坐到這個位置,看著有些窮困的山民,幾百塊錢,就能難得他們眼淚婆娑的,那心裡,真是不好過。”
她這個話,舒欣就不好駁了。
朱誌遠也點點頭。
他重生時,最初的心態,隻想打一個翻身仗,出一口前世的惡氣。
但慢慢的,一路過來,他的心態也在改變,他也確實想做一點事。
這個起點,應該是成光輝纏宮鳳凰那一回,那兩個人,或者說,成光輝那個人,觸動了他。
“誌遠,說真心話,要謝謝你。”鄧欣對朱誌遠道:“桃溪百姓,盤縣百姓,是真的窮啊,要不是你,他們還會窮下去。”
“不敢當。”朱誌遠忙搖頭:“現在是窮,不過慢慢會好的,這個國家,這個政府,這個黨,雖然有各種毛病,但也一直在做事啊,短時間內看不出來,時間一長,就看得出來了。”
他前世其實是崇洋媚外的,對政府各種吐槽,但有著重生的眼光,他卻知道,中國一直在趕,尤其是從01年入世後,更是以一種狂奔的速度在追趕。
01年到10年,連跳數級,在10年,直接超過日本,成為第二經濟大國。
水漲船高,國家富了,老百姓自然而然,手頭也就要寬鬆得多。
他表現得信心十足,但舒欣鄧欣卻沒有他這樣的信心,因為她們沒有重生者的眼光。
“難啊。”鄧欣歎氣:“這一次世界性的經濟危機,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要是象98年那一次,那就完了,亞洲四小龍,你看看,現在成什麼樣子了,當時的韓國,主婦們的金耳環金戒指都供獻了出來,這一次更嚴重,我們隻怕……”
這會兒是十月,四萬億救市還沒來,到處愁雲慘霧,每天都有無數企業倒閉,無數工人失業。
雖然中國有一個獨特的國情,很多企業的工人,其實是農民工,實在不行了,回家種田去。
但田裡,能挖出個什麼東西啊,也就吊著口氣不死罷了。
象鄧欣這樣的政府主官,放眼看過去,簡直到處是一片慘淡,她們知道的東西,比普通百姓要多一點,看著就更淒慘,對前景也更加的不看好。
舒欣也差不多。
她是主播,記者,獲得的信息也比普通人多要廣,但看到的,也更多的是負麵的消息。
“哎。”她也輕輕歎了口氣。
她同樣崇洋,向往著西方的精致優雅,但她不是那種恨國的公知,她向往著西方,卻並不願看到自己的祖國沉淪。
“沒事拉。”
看著她們兩個憂心忡忡的樣子,朱誌遠笑了起來,他大手一揮:“困難隻是暫時的,這一關,我們一定能闖過去,中國五千年文明,起起落落,這都是常態,就象那首詩說的,大雪壓枝低,雖低不沾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
“誌遠,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鄧欣一臉欣賞的看著他。
舒欣眼光也差不多。
這才是男人嘛。
男人就要跟雄獅一樣,雄獅短暫的一生,永遠都在戰鬥。
“大雪壓枝低,雖低不沾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她喃喃念叼:“這詩很有氣勢。”
“這詩的氣勢,絕對錯不了的。”朱誌遠大笑。
這是朱元璋的詩,華為用來提氣的。
華為,那可是真正牛逼的存在,美國扯著盟友,集全世界之力,都乾不掉華為。
後來雷蒙多訪華,華為一個巴掌呼上去,那一刻,哪怕是朱誌遠那種自詡為精英的媚外黨,也都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不過鄧欣舒欣不知道這些,她們聽著他爽朗的笑聲,看著他陽光燦爛的臉寵,眼中都就有一種崇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