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朱誌遠道:“明天我帶你去找一個人。”
“什麼人?”宮鳳凰問。
“明天找到再說。”
“所以,是你算到的。”宮鳳凰又想歪了,卻急了:“誌遠,你彆為我算這些了,會折壽的,甚至泄露天機,會受天譴的。”
她是真信了朱誌遠,尤其是512那一次,徹底震撼了她,她因此對朱誌遠信得死死的,朱誌遠說的一切,她都信,朱誌遠那次故意流鼻血,說是泄露天機會受罰,她也真信了,因此就擔心上了。
朱誌遠又是感動,又是好笑,道:“這個不是算到的,是我聽來的,有這麼個人,很厲害,可以去找他試試。”
“哦。”宮鳳凰應了一聲,卻明顯不信。
她不信,朱誌遠有辦法,揚起巴掌,啪,在她肥臀上打了一板。
“敢不信我的話。”朱誌遠臉一扳:“打爛你屁股。”
宮鳳凰吃吃笑,求饒:“老爺,饒了妾身,再不敢了。”
“哼哼。”朱誌遠便哼哼兩聲。
宮鳳凰把臉藏在他懷裡,卻又偷偷的看他,然後就吃吃的笑,象一隻小狐狸。
聽著她的笑聲,朱誌遠便在心底微微歎了口氣。
這是一個極具個性的女人,但在前世的這個點,她已經死了快一年了,她的精彩,再無一人可以欣賞,而她心心念念的外婆,也應該是在老年癡呆中死去。
第二天一早,起來,宮鳳凰弄了早餐,這女人廚藝極好,關健是用心,就煎雞蛋加麵條,但雞蛋煎得金黃透亮,這就見功夫了。
而她這麼用心,就顯露出,她心底的愛意。
朱誌遠心滿意足的吃了雞蛋,把麵條連帶麵湯都喝得乾乾淨淨,放下碗,大讚:“好吃。”
他嘟嘴:“來,老爺有獎。”
“你都一嘴的油。”宮鳳凰吃吃的笑,拿張濕紙,先細細的給朱誌遠擦淨了,再才送上紅唇,讓朱誌遠吻了一下。
收拾好,動身,朱誌遠指路。
“叫什麼大席胡同,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大席胡同是吧。”
宮鳳凰是北京人,有個大致地名,她就能找到了。
問了幾次,還真找到了地頭。
一條老胡同,兩邊是低矮的平房,街巷狹窄,還堆放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是北京?
沒錯,這是北京。
哪怕是到十六後,這樣的老胡同,也還存在著,還不少。
這就是正宗的老北京,說他們窮吧,北京有房,離著中南海,也就隔著幾條街。
說他們富吧,住的這地,還不如外麵的一些縣城百姓。
朱誌遠要找的,是一個姓餘的老頭,名叫餘白杏。
這人早年學醫,但自己行醫的時候,治死了人。
那死者家裡有勢力,不依不饒的,餘白杏坐了幾年牢出來,妻離子散,也沒法子行醫了,就租了個地兒,改行當了理發師。
餘白杏雖然不行醫了,但針術在身,周圍四鄰八舍的,知道他有本事,有個頭痛腦熱的,不愛去醫院,就來找他紮一針,往往就針到病除。
後來有個日本人,有個怪病,給他治好後,那個日本人就瞄上了他的醫術,纏著要跟他學紮針。
那個日本人很精,也有錢,餘白杏的兒子要結婚買房,沒錢,雖然是離婚後,兒子跟妻子過,但隻有這麼個兒子,餘白杏還是要操心,沒錢,他就唉聲歎氣的。
那個日本人問了出來,就給拿了二十萬,那會兒大約是10,北京的房價還不是很高,二十萬,首付足夠了。
餘白杏兒子開心,結婚時,還專門請了餘白杏,帶著媳婦敬了茶。
餘白杏也就開心了,就把他真正的絕技,傳給了那個日本人。
日本人學得真本事,回去後,治了幾個人,再一炒作,成了國際著名的針炙大師,而餘白杏則在數年後的一個寒夜,因為燒炭爐子,一氧化炭中毒死去了,死得無聲無息。
這個故事,朱誌遠是聽中島介男說的,中島介男喝了酒,什麼都說,跟他說了很多日本的人和事,其中就有這個日本人學醫的故事。
本來朱誌遠也沒想起,他又不學醫,但恰好宮鳳凰外婆有病,就觸發了這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