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鳳凰扶著外婆進去,到裡麵一個榻上,讓外婆躺下,餘白杏拿一個針包出來,取一枚針,先在外婆右手小指上紮了一針。
很神奇,一針紮下去,沒多會兒,外婆居然睡著了。
餘白杏隨即在外婆前額和頭頂,各紮了一針。
留針半個小時左右,餘白杏撥了針,讓宮鳳凰把外婆叫醒。
外婆醒過來,看到宮鳳凰,她啊呀了一聲:“我怎麼睡著了,哎,這是哪裡啊。”
不等宮鳳凰回答,她突然就說:“哦,我記起來了,是來這裡紮針的。”
宮鳳凰又驚又喜:“外婆,你記得是來紮針的啊?”
“你說過的啊。”外婆說:“怎麼不記得。”
“那這個人是誰,你記得不?”宮鳳凰拿出手機,手機上有像片。
“這是你外公啊。”外婆笑道:“這是他二十多歲的時候,第一次給他照像,傻不愣冬的。”
她說著,嗬嗬的笑,宮鳳凰也咯咯的笑,臉上卻滿是驚喜。
她雙手搭在腹前,給餘白杏行禮:“餘大夫,針技如神,謝謝你了。”
餘白杏點點頭:“你外婆的體質不錯,每天紮一次,有半個月,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太謝謝你了。”宮鳳凰再次行禮。
“彆客氣。”今天的餘白杏,很好說話,他道:“宮司長,你和你外婆先回去,朱縣長,你留一下。”
“好。”朱誌遠答應下來,先送宮鳳凰和外婆上車,她們回去了,朱誌遠才又回來。
餘白杏對朱誌遠道:“那個,朱縣長,請坐,我有句話跟你說。”
“餘師父,叫我小朱吧。”朱誌遠坐下:“餘師父,請說。”
餘白杏仔細看了他兩眼,一臉認真的道:“小朱,你是官員,我師門規矩,藝不入公門,所以,我還是昨天那句話,不能收你為徒。”
“餘師父,你不要為難的。”朱誌遠道:“我昨天說了,請你自己整理一下資料,我給你出書,目地是,保存一份中華文化,而不是要學你的技藝。”
“你聽我說。”餘白杏擺擺手:“我不收你為徒,你不是我徒弟,我也不是你師父,但是呢,我可以教你技藝,這個叫傳缽不傳衣。”
“傳缽不傳衣?”朱誌遠沒聽懂。
“如果是正式拜師,整體傳承,應該是把衣缽都傳給你。”餘白杏解釋:“衣是名,缽是技,衣是門麵,擺在外麵的,缽是吃飯的本事,藏在裡麵的。”
“哦。”朱誌遠大約懂了,心下卻感慨:“這些傳統的東西,還真是一套一套的,居然還有什麼傳缽不傳衣,當年五祖傳六祖慧能,難道也是這一手,明傳神秀,暗傳慧能,把吃飯的本事傳了,然後讓慧能開溜?”
餘白杏看著朱誌遠:“小朱,你是怎麼知道我會鬼門十三針和三生飲的?”
朱誌遠笑了一下:“餘師父,你其實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出名,你的本事,有人知道,也有人傳。”
他這話不儘不實,但也算一個解釋吧。
餘白杏笑了一下,麵上微有得色,道:“我以前出事之前,有點兒狂,可能有人傳我的名吧,不過外麵知道的,隻有鬼門十三針,但我神針門,真正看家的,其實是守戶四針。”
“守戶四針?”朱誌遠眼珠子瞪了起來。
看到他驚訝的樣子,餘白杏得意的笑了起來:“沒聽說過吧?”
“沒有。”朱誌遠搖頭。
真的,他兩世人,都是第一次聽說。
“一些老的技藝,都是這樣的。”餘白杏道:“外麵說的,往往不是全部,甚至根本就是假的,真東西,輕易不會露出來。”
“佩服。”朱誌遠拱手。
除了這兩個字,他真不知道要說啥了。
“鬼門十三針,所有針術,配穴,手法,以及三生飲的症候,都可以寫在書上,可以出版,但是,守戶四針,隻傳門人。”
餘白杏一臉嚴肅的看著朱誌遠:“我說了,可以傳你缽,所以,如果你學,守戶四針可以傳你,但不能上書,如果你不學,那我就不教,更不能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