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聽說您昨天給我寫了首詩,我過來取了,拿完我就走,帶去中土給我師傅看看去。”韓天煜問道。
南天涯一時竟不知道這小子在說什麼。難道自己昨天晚上真喝多了?
“這這這詩啊我又有了些新思路,得重寫一份,等你從中土回來再來取吧。”
“那師叔,這首詩多寫一些字,到時候我裁下來送給幾位師兄,或者師叔您多寫幾份,到時候直接給我木頭師兄即可。”
早就聽師傅說南師叔墨寶很是珍貴,隻是這麼多年一直未曾見識過。今天這個機會一定不可錯過,不行就拉著師叔多寫幾副,到時候師兄幾人屋裡全部掛上一幅。
“你個臭小子,我給你寫一百幅,你還賴在我這個老頭子這了?趕緊走。”南天涯聽的十分不耐煩,就差拿著掃把趕人了。
“師叔,最近一段時間千萬不要回到雲鼎峰內,師侄有預感,宗門最近不太平。”韓天煜靠近老人說道。
“師叔,保重。”
韓天煜抱拳拱手,向老頭子行了個大禮。閃身離開雲鼎峰。
南天涯望著小子消失的背影怔怔出神,然後便是一聲輕歎。
老人環顧這這間自己住了幾十年的院子。院內地上本該有著一層厚厚的塵土,但昨天韓天煜過來時已經打掃乾淨。記得之前都是蘭柳那小子過來偷偷打掃,也不打一聲招呼。
除了一張石台,院子裡就隻剩兩排空酒壇堆積在牆角,樹梢上的幾隻靈鳥還在嘰嘰喳喳的叫著。
“這院子,真是連點人味都沒有。”
老人笑罵著從屋內取出掃把,開始打掃院子,順手取下了掛在樹上的幾張符籙。
計算著時間,韓天煜和蘭柳應該已經進入前往中土的傳送陣之中。老人拾起桌上那顆金黃球體放入手中。
“好小子,本事倒是真不小”
隻見圓球通神圓潤透亮,散發著淡淡金光。老頭子年輕時跟隨十一境大修士修煉數十載,有著極高的眼界。早在一開始便知此物乃是妖修金丹,而且此妖生前有著不俗修為,距離金丹中期恐怕隻有一步之遙。
將金丹放入衣袖,南天涯坐回屬於自己的那張畫符石台。從方寸物中取出一頁泛著金光的紙,一個保留數十年但仍舊晶瑩透亮的龜殼。
南天涯慢慢摩挲著金紙顯得十分不舍,此紙是宗門規章中最後一頁空白紙張,曾隨雲鼎宗一起曆經千年歲月,承載宗門九千裡皓世的天地氣運。二十年前師傅離開宗門雲遊天下,臨彆前將如此珍貴的書頁贈與自己,雖然多年未曾拿出,但僅僅看一眼,老人就仿佛置身於無儘歲月的長河之中,如若是凡人乃至境界低微的修士,便會迷失本心陷入其中,直至下一個轉世輪回,南天涯就算有著五境巔峰的修為,也在儘力穩定自己體內躁動的靈氣。
而相比於無價的金紙,桌上一件四境龜妖遺留的龜殼則顯得平淡無奇。
老人伸出右手手指凝氣為刃,將左手割出一道傷口,任由鮮血滴落在石台之上,隨後拾起毛筆沾滿手中鮮血,在金紙上先是畫出一道世間罕見的占卜符文,再耗儘全身靈氣也隻寫下異常潦草的“問天”二字。
接著老人快速將龜殼上也寫下同樣的兩個血紅大字,指尖竄出一道火焰開始焚燒龜殼。
“旦夕禍福,儘由天命了。”
老人將數十年積攢靈氣揮霍一空,靜靜等待著天地之間的回饋。
但很快,南天涯本就慘白的臉色越發詭異,在烈火中焚燒的龜殼並沒有發生龜裂,而頭頂一望無際的藍天竟開始變得陰沉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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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鼎峰臨天台
這座平台修於臨天洲中嶽之巔,在中土振隆洲飛升於天之前,此嶽曾有著最臨近天際的美譽,後初代掌門在此地開宗立派,將本就“臨天”的山嶽再次拔高數百米,劃地九千九百裡為皓世。
十一境的雲鼎宗現任宗主陳老仙人此時正閉著雙眼,盤腿坐於這座平台之上,收攏天地間一縷縷紊亂的靈氣。
副宗主袁海林的身影不久後也在這裡出現,立身於此處。看著頭頂上無邊際的渾濁天空,也許這時人類才會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宗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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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任何一本符籙書籍上都沒有記載過的情形。竟然直接引發了如此巨大的天地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