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陪我去山上看看。”
凡路目光微挑,回頭看了看營帳加厚的簾籠開口道。
“三皇子大人,可有辦法出去?”
“幾位大人快快將兵刃收起。過來這位可不是幾位能惹得起的。”
營帳外的魏誌剛總算是看清了所來之人,竟是皇子大駕朔海郡時身邊二人之一。身份定然不一般。
“都是自家人,幾位大人彆傷了和氣不是。”
魏郡丞一邊解釋著一邊伸手去按住身邊一位親衛的佩刀,試圖將刀身抵回刀鞘。可怎知侍衛隨意向後一個頂肩。就讓魏郡丞這位百十來斤的男人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呦,你們一個個膀大腰圓身寬體壯,怎得欺負我一個讀書人嘞。”
男人踉踉蹌蹌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右手慢慢抵直腰背。在一旁咧著嘴喊了好幾聲疼。但也是不敢再靠近身邊幾個披甲怪人。
可隨著眼前的牽馬而來的男人離自己越走越近,魏誌剛可謂是較勁了腦汁。輕歎一聲後還是迎了上作揖。
“這不是鄧大人嗎?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下官真是罪該萬死。還請大人海涵。”
鄧必聰麵色平靜,牽著馬徑直走過彎腰作揖的男人,似乎並不領郡丞的人情。
隨著男人逐步靠近,兩名侍衛持刀相對。冷冷地問道。
“來者可有州指揮使賈鴻鼎大人手諭?”
墨袍聞言停下腳步。距離眾侍衛約有數尺,伸手從腰間取下令牌向眾人展示。
“北鎮撫司鄧必聰,特奉朝廷首輔楊明機大人之令來此。”
侍衛領頭一人接過令牌觀察一番,隨後扭頭向身邊手下點頭示意。撥劍插回鞘內,向眼前男人行一軍禮。
“下官雲州雲燕衛千戶應四,見過鄧大人。”
鄧必聰從應四手中取回令牌,掛往腰間。而後開口道。
“本官現要接兩位大人上山,爾等在此候著便是。往後由錦衣衛護大人周全。此事莫需聲張,如果有長官來此問起”
魏誌剛全程弓腰行禮,已是酸脹難忍。尋摸著無人關注自己,偷著把腰背向上挺直。手部仍行拱手之禮長袍的袖子將臉埋住,遮擋著自己呲牙咧嘴的表情。可當下男人話頭卻突然止住,讓魏誌剛不由得偷偷將袖口一撩。
這定睛一瞧,可是不得了。隻見一道墨色如利劍一般指向自己。
“如果有長官來此問起就讓他和長官解釋。你等無需言語。”
營帳內,凡路的疑問讓空氣一時間都陷入沉寂。不知是朱耀明無言以對,還是在醞釀何等計策。
隨著銚子中的茶葉同熱水被慢慢煮沸,咕嚕的聲響將安靜的氛圍打破。柳如青嫻熟的將銚子從碳爐之上移開,沁人心脾的茶香隨之飄散在屋內的內各角落。
朱耀明深吸一口淡雅茶香,滿意地微閉雙眼。將手中折扇“啪”的一聲攤開。
“琢磨著時辰,應該是到了。
賢弟,請。”
凡路有些摸不著頭腦地起身,但以少年對這位三皇子地了解。此人雖有些神叨,但做事向來嚴謹。極少會做出食言之舉。
少年掀開厚帷帳,隻見外麵連綿細雨之下。前幾日見過的鄧大人正手牽兩匹駿馬的韁繩,靜待三皇子大人走出。
隨著少年現身,朱耀明緊跟著走出帷營帳。
魏誌剛一見兩位大人出現,立即一個衝刺到二位身邊跪倒。擺出一副諂媚表情。
“二位大人且慢行,二位大人且慢行。”
朱耀明很是禮貌地衝郡丞一點頭,說道。
“郡丞好意本宮心領,就是麻煩諸位在雨下候著。如若身體不適,就請入營帳烤火歇息片刻。莫要為此小事凍壞身子。我大明江山還需各位同心戮力。”
在場諸人皆道“是”。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朱耀明側頭向少年看去。
“上山之路難行,還望賢弟緊隨本宮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