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金城凡氏。
凡路前日身體欠佳未能未能及時致信深表歉意。近日弈棋皆勝,頗為順利。明日將代表北秦洲參加半決賽對決。現,凡路同凡良玉,林青棠三人一切安好。勿念。”
凡路一行幾人自離開秦州已有數月之久。少年大概每五天會向金城寄去書信一封,由家主過後代轉給大哥凡虎。雖然家主本人回信極度敷衍但基本兩天後總會收到回信。
而大概一個月前,凡路再也沒有收到任何一封安西府的回信。
“難道書信在運送的過程中丟失了?”
凡路轉念一想,這種結果幾乎是不可能的。自己所寄的書信全部托司苑局的長隨從由朝廷經營的官道寄出。而沁仙王朝作為臨天洲最大的勢力,每年光是在航路的維護上就花費數百萬兩銀子。除非每次都有敢同一個王朝相抗衡的神力武夫半路劫道,不然自己數封家書全部石沉大海簡那直是天方夜譚之事。
腦中一陣不安與煩躁,沒有心情繼續寫下去。
(和電腦屏幕前一通搓頭的作者一樣
身邊的林青棠似乎看出了男人情緒不太對勁,雙手從背後攬住凡路的腰。貼在凡路耳邊問道。
“怎麼了?”
凡路笑著歎了口氣,將書信裝入信封,印上刻有“安西”二字的玉印。不知為何,有種不安的情緒在少年心中愈發強烈。
不等抬頭,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老七,我是凡良玉。有一封信,三皇子大人要我交給你。”
快開門!”
聽聲音確實是凡良玉本人沒錯,可光從聲音的躁動便可判斷定是帶著不小的火氣。而凡良玉自從來到臨天洲之後稱得上樂不思蜀,從沒見他有過半點不開心。
此事有蹊蹺。
凡路將門打開一個縫隙,不等木門完全打開。凡良玉便直接用力將門推開。將一張揉成團的信紙扔到凡路臉上。
好在凡路手快,將紙團接住。
“凡路,哦不對。凡家主,凡世子。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凡路沒有理會凡良玉的充滿憤怒的質問,直接將紙團攤開後。幾行小字映入眼眸。信的結尾落款清晰可見的一枚紅印刻在紙上,那是代表凡氏家主本人的帥印。
“凡路,為什麼你成了家主?
明明我才是家主的繼承人。明明是我凡良玉的!”
眼前男人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凡良玉怒吼著揪起凡路的衣領。而凡路眉頭緊皺,將原本不大的雙眼瞪得溜圓,同樣不敢相信信中內容。
似乎是被凡良玉的舉動驚呆了,林青棠直到此刻才逐漸反應過來。準備上前攔住凡良玉,卻被凡路搶先一步擋住。
“凡良玉,你先冷靜。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
“你叫我怎麼冷靜!一定是你凡路篡改了這封信的內容。你好大的膽子,敢連皇子大人都騙過去了。欺君之罪你凡路擔得起?”
麵對凡良玉的大喊,凡路儘可能地保持冷靜。不經意間將雙手背後。
“我再說最後一遍,凡良玉,冷靜。”
“我冷靜不了!”
不等回應,年輕人一個拳頭便砸向男人麵門。
“砰“的一聲後,個子不高的男人筆直的躺倒在地麵之上。
林青棠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手足無措。
在她心中的凡路從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比起幾個月前打凡良玉找打那次不同,凡路幾乎在任何時刻都是一個典型的儒生形象。溫文爾雅,溫柔敦厚。為他人著想到有時連林青棠都覺得凡哥有些柔懦寡斷。
而眼前這個正撫平袖口的男人此刻顯得如此陌生,林青棠甚至不敢走到他麵前直視他的眼睛。
就在這時,年輕女子突然突然心中一悸。
猛地按住自己瞬間失控,正青筋凸起的左手。心中默念清心訣消去雜氣,以防自己走火入魔。
而年輕人完全沒有發現身後林青棠的異樣。僵直地站在原地,依然不敢相信紙上的內容。眉頭擰巴到一種近乎誇張的程度。
但帥印之上雕刻的的萬壽圖以及正中所刻八個大字“龍騰萬裡,八方來朝。”乃至底部那行極難察覺的小字“臨津秋水,玉門春風”是僅有包括凡氏直係後裔在內極少數人知曉的絕密。
而且這封信是由三皇子朱耀明親自遣凡良玉送到自己手中。
似乎所有線索都指向唯一的答案,信是真的。
不知過了多久,
背對著林青棠,用手撐著桌麵年輕人率先開口。用乾啞的嗓音顫聲說道。
“金城來信,傳我世子之位。家主病危,我又成了任凡氏第三任家主。”
聽完凡路所說的話太過震撼,林青棠甚至強行打斷了清心訣。快步走到年輕人身邊,從他手中抽出紙條。
安西府賀王凡君榮嫡孫凡迎春欽封金城郡王世襲安西府左都督之位,冊正二品鎮國將軍,授金冊金寶,歲祿五千石。
明朝外姓王凡君榮病危,卸任凡氏族長一職。由嫡孫凡路正式接任凡氏第三任族長。
欽封凡路為明朝西涼世子,世襲賀王封地及凡氏族長之位。授金冊金寶,即日起上任王府長史司右長史,官至從四品,歲祿八千石。
“怎麼會這樣,家主之位的第一順位是凡良玉。世子第一順位是凡迎春。怎麼會這麼突然,凡叔臨行前沒有告訴你嗎?”
凡路搖了搖頭,沒有回應。幾個呼吸後。凡路猛地轉頭看向年輕女子。
“青棠,現在馬上回房間淨修。直到看見我之前都不要出來,往後的飯菜除非由鄧千戶本人親自送到房裡,否則不要吃。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