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爹,我凡虎一定要當神仙。那樣娘打我手心就不疼了!”
“好,爹以後就算拚了老命。也讓大虎當上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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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府養心殿外
楊明機一路從文淵閣步行至此。不久前首輔剛剛得到兩則關於凡氏一族的消息。涼州西部天氣詭異,已致百餘人喪生。西涼世子凡氏族長凡路外洲殺人被囚。此刻手中拿著兩道奏折,湊巧碰到大太監薛建功正帶著數位禦前帶刀侍衛在門外候著。
“楊大人,所來何事?”
看到所來之人是楊首輔,薛建功自然沒有不打招呼的道理。第一時間便向楊明機迎了過去。
“薛廠公,有兩道關於安西府的奏折。事關重大,本官認為需要陛下親自批紅。”
薛建功點了點頭,隨即伸手拽住將楊明機官服的袖口,將他拉到一旁。小聲道。
“楊首輔不知,今天宮裡來了重要的客人。陛下正親自接待。”
楊明機身子向一旁移動些許,眉頭略微有一絲褶皺。
“何人麵見聖上連我都不清楚,薛廠公。此人哪刻到此?”
薛建功看楊明機確實有些著急,輕揮兩下手中拂塵。
“楊首輔莫要心急,這養心殿內外皆是咱家布下的錦衣衛。幾百雙眼睛盯著呢,大人儘管放心等候便是。
“皇帝大人,本天官再重複最後一次。一億五千萬兩白銀,一毫都不能少。否則通往新天下傳送陣天庭將不對北秦開放,未來天下壁障也會將把北秦隔離在外。秦洲億萬蒼生如果後續若出現任何問題,天庭概不負責。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這個不願交出這點銀子的大明至尊。”
說話之人名叫魯鶚偉良,天庭火部首領魯鶚氏族家主。皓世十一境大修士,手握中土沃田萬裡,天兵八十萬。
如果不是擎天柱太叔禮下派自己這項任務,以魯鶚偉良的性子怎會下凡同一個凡人這般何言細語的講話。哪怕此人是一洲的統治者,將魯鶚偉良惹急也會毫不猶豫地捏碎他的腦袋。
“天官大人,敢問為何天庭的仙人們此番會如此緊急的向凡間征集維護資金。朕還請天官闡述緣由。”
魯鶚偉良一聲冷哼,準備給這個不識時務之人一個教訓。隨即背後縷縷黑煙眨眼間聚攏現形。但朱鎮身後同樣被金黃龍氣包圍其中。一時間與黑氣分庭抗禮。
閒來無事,魯鶚偉良手指一橫將身邊一個隱身的錦衣衛攔腰斬斷。殺死七境悟真武夫在悟真境和碾死一隻螻蟻沒有區彆。
噴湧的鮮血將昂貴的地毯染成大片紅色,隨即近百身穿飛魚服,手握秀春刀的錦衣衛現身。將皇帝本人圍在其中。
“讓你大明交些保護費,不願給直說便是。待本官回天庭向太叔大人彙報嗎,放心。有你北秦的好看。”
麵對明朝天子朱鎮,魯鶚偉良絲毫不在乎其顏麵。以自己的身份,甚至懶得用正眼看此人。
朱鎮思考了幾個呼吸的功夫,隨即開口道。
“為秦洲億萬蒼生,明朝朝廷願意交這筆銀子。但數額太大,朕還需同文武百官商討。”
“哼。”
魯鶚偉良看向朱鎮冷笑一聲。
“知道交錢便好,待中土陸沉八洲皓世現身後。天庭會派使者下凡駐紮北秦,到時任何事情同使者商談便是。”
魯鶚偉良雙手一叩,向義熙帝朱鎮行了一禮。
“祝明皇早日交齊銀子。”
並未道彆,魯鶚偉良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一同消失的還有百名錦衣衛,以及方才地上那具屍體。
義熙帝深呼一口氣,站在原地將近一盞茶的時間。正了正龍袍,轉頭向殿外拚儘全力地喊了一聲。
“薛建功。”
薛公公這是數十年來第一次聽到皇帝陛下如此聲嘶力竭的喊聲。哪敢怠慢,和楊明機二人幾乎是小跑著入殿。
看到楊明機也在場,義熙帝的心情似乎緩和不少。不緊不慢的坐回龍椅,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涼茶。
“明機,立即詔言官和六部尚書進宮。朕有關乎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同他們商量。”
楊明機領旨退下,麵對陛下如此嚴肅的旨意。手中兩道奏折就顯得微乎其微了。
太平曆四千六百三十年二月八日夜
這夜武興洲道衍鎮的打更人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所生活的鎮子三麵皆是荒山。不知為何今日北方的山頭卻多了大片的燈火。
男人拿著銅鑼挑著燈籠向山上走了快一個時辰,可無論如何感覺燈火仿佛一直離自己是那個距離。
放棄了上山的念頭,向下山的方向又走了許久,男人心中愈發不安。自己腳下的路好像不止走過一次,蜿蜒起伏,自己在此生活幾十年。從未走過這般相似的路程。
不知走了多久,男人已經沒了力氣。但腳下似乎有無窮無儘的道路,男人無助的向山下喊去。聽不到任何答複。
男人絕望了,待他回頭望去時。眼前的景象讓他摒住了呼吸。
千丈古道將百餘狹隘相連接,憑自己的肉眼也可看到數條棧道。峽穀夾道,絕壁入雲。
在每座山峰之上都築有亭台樓閣閃著點點星光,雕梁畫棟,鬼斧神工。居中的三座大山中央在月光的映襯下隱約可看到三個劍刻的大字。
“觀樓台”
秦洲西部無人區
原本狂風大作的無人沙漠,此刻突然從天空中掉下一隻老鼠摔成一團血霧。
緊接著又有萬千老鼠接二連三的從空中墜落,不出意外般摔成肉泥。可當越來越多的老鼠掉落地麵,原本平整的沙地。已經被老鼠的屍體壘成一座小型的“肉坡”。
方圓數裡充斥著令人難以忍受的血腥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