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客魏誌剛單膝跪地,開口道。
“凡家死士陌客,見過家主。”
凡路聽到魏誌剛的話語,“刷”的一下抬頭瞪大眼睛看向此人,站起身體。伸出手隔著鐵欄杆將此人扶起。
不用多想便知前幾日向自己傳出那張藥方的人應該就是他。
眼看時間緊迫,凡路也不浪費時間。立即開口詢問,魏誌剛則一一回應。
“我入獄幾日?”
“已有兩日”
“此案何人所為?”
“我在天元鎮的衙門內發現了一枚染血的天元令,上刻萬象八品半霰棋士北秦洲凡路”。
凡路閉上眼深呼一口氣。
“朱耀明。”
魏誌剛點頭。
“我也認為是三皇子所為。”
“你來此目的是什麼?”
“賀王下令,讓我帶您離開臨天洲。”
“離開,我連這牢房都出不去。怎麼離開?”
凡路不解的開口,魏誌剛順勢敷上一張新的麵皮。待凡路再看去時,竟是一張和自己極為相似的臉。
“我與您交換衣服,替您留在這牢內。您換上麵皮隨時小姐離開。”
“然後呢?我該去哪裡?”
“哪裡都可以,除了北秦。”
凡路麵對這荒唐的答案一時被噎的無語。魏誌剛繼續說道。
“凡王爺言道,您離開臨天洲後自動從家譜中劃名,從此不再為秦人。後續一切大小事宜皆由他本人處理。”
“那青棠?”
“您離開這座監牢後便不再是西涼世子身份,林小姐的一切您都無權過問。”
“請家主大人離遠一些,我怕折斷這些鐵柱時誤傷到您。”
魏誌剛將全身靈氣彙聚於右手,緊緊握住鐵柱。試圖一次性將其折斷。
可還沒等男人用勁,一隻手已經搭在他的肩膀上。原本沉默年輕人用沙啞的嗓音開口道。
“彆費勁了,我不走了。”
魏誌剛將手放下,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老家主身體如何?”
“數日前賀王被鬼風所傷,身體大抵還能支持個把月。”
“鬼風?”
伴隨兩個字從魏誌剛口中說出。
凡路雙眼瞪大,表情痛苦。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下意識地趕緊從懷中取出玉佩,放在鼻子上猛吸幾口。
歸風叫,樹折腰。
在十五年前,凡迎春出生不足百日後,一陣鬼風帶走了兄弟三人的母親。
年輕人本以為此生再也不會聽到這兩個字眼,可如今當這兩個字再次傳入凡路的耳中,他不再冷靜,甚至連最起碼的理智都難以保持。
“不對,不對,不對!”
凡路在牢房內一陣踱步,之後迅速將手中玉佩交給麵前男人。
“陌客,你立即帶著此玉佩去天元鎮的千金閣。讓他們務必保護林青棠性命。將她安全送回朔海郡港口,此處定會有人接應。不提我爹,就算林尚書和林護軍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接著即刻啟程返回北秦,以家主的名義通知凡氏所有在外族人立即返回安西府。不得以任何理由抗命,違者家法從事。
另外,到京城弘涼府內尋得寧偉元。告訴他凡迎春近日極有可能遭遇暗殺,如果迎春出了任何問題我唯他試問。”
看年輕人不再發言,魏誌剛行了一禮。
“家主還有什麼吩咐?”
凡路蹲下。一臉的疲憊似乎讓他一下子老了十歲。
年輕人搖了搖頭,自說自話一般歎氣道。
“一切以我活著回到北秦為準,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幾天我死了。你就試著請凡虎出山就任家主之位,如果大哥不願意凡氏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死後這玉佩替我交給青棠便是。”
似乎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魏誌剛迅速敷上方才進來時的麵皮。離開前拿起木盒,對凡路鄭重地行一大禮。
“家主大人保重,待您我二人北秦重逢。”
看著魏誌剛的離去的背影,年輕人眼神飄忽,喉嚨有些哽咽。
“我明白了,朱耀明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我和青棠,是在紫禁城的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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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曆四千六百三十年二月五日
凡路中盤戰勝時秋瑾,回客棧的路上。
讓寧偉元將林青棠先行待回客棧後,凡路一人持令牌麵見臨天洲千金閣最高代表人。
…
“書,我會在三年內交給貴閣。同時我需千金閣調動至少三十名高階武夫保護一人。”
對坐女人雍容華貴,言談大方。微笑間便同意了凡路的要求。
“貴客,說出名字便是。”
“林青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