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皇。”
“謝陛下。”
待二人起身後,皇帝朱鎮也不急著說話。繼續拿起茶杯,吹散上麵的熱氣。
“隔著老遠就聽到馬叫,也不怕驚動了後宮。你們今日敢穿身盔甲踏進養心殿。怕不是明天就敢拿劍抵在朕脖子上了。”
剛起身的二人一聽皇帝這話,趕緊又跪在地上。
“回父皇,兒臣此前一直在晨州練兵。接到父皇聖旨後不敢耽誤,馬不停蹄趕往紫禁城。兒臣,絕無它意。”
皇帝依舊不急著開口,目光也根本不放在朱棟奕身上。
“父皇,您近日遣棟奕火速返京。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急性子的朱棟奕麵對此刻寂靜的氛圍果然忍不住了,小聲試探的問道。
而又是數個呼吸間,皇帝才開口道。
“棟奕,朕聽說你在臨天洲鬨出了不小的動靜。光是人命,朕收到的消息中就有不下三十條。而且,似乎都和凡家有關係。”
聽到父皇的詢問,朱棟奕也不推脫。徑直向前跪在皇帝麵前行禮。
“稟報父皇,兒臣不過是想給凡氏一些警告。”
“胡鬨!”
朱鎮一聲怒斥,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杯的碎片敲擊在朱棟奕華麗的盔甲上,發出“鐺鐺”的聲音。
“朕還坐在這裡,你就敢對耀明和凡氏下死手。你朱棟奕就真麼著急當儲君?如有一天朕動不了了,這北秦還不變了天!”
朱鎮激動的站起身,指著跪地的二兒子破口大罵。而朱棟奕隻是回了一句。
“兒臣不敢。”
朱鎮喘了兩口粗氣,皺著眉頭坐回了寶座。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最近不要再做什麼小動作了,待耀明一行返回北秦。朕便借著為凡路慶功為由,宣布立你為太子之事。待你坐穩儲君後。你要再做些什麼事,朕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這些天你給朕安靜點。聽明白了嗎?”
“兒臣明白。”
“最近不隻是北秦,整個天下都不太平。朕有一種預感,萬象天下有某種巨大的力量正暗流湧動。
所以立儲君之事不能再拖了。至於太子妃的人選,你覺得林青棠如何?”
朱棟奕聽聞立太子妃一事,立即把低著的頭抬了起來。雙眼直視父皇。
“兒臣認為,青棠當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選。但六部尚書和內閣大臣家中待嫁的女子也不在少數,此事還當仔細斟酌。但有一人,兒臣卻是更加在意。”
朱鎮似乎是累了,坐在寶座上閉著眼點了點頭。
“此事你放在心上,出去吧。”
...
薛建功很識相的在二皇子進門前便遣走了附近的一切暗哨,所以此刻養心殿前的整片地方空無一人。
待二人走出養心殿,朱棟奕身後的係銘子很快便拉住了前者的胳膊。
“皇子大人,既然陛下已經開口。那臨天洲的計劃還是否繼續進行?畢竟若是多股北秦的勢力湧入臨天洲。薛公公在陛下那邊也不好隱瞞。”
朱棟奕摘下頭盔,一頭長發立刻垂下。
“告訴苟瑄,計劃照舊。我倒是想看看凡路這小子有什麼辦法從我手裡把林青棠救出去。你說我在皇宮裡怎麼沒看出來,這孩子這麼有意思。
記住,以後無論什麼計劃。在這北秦,我的話就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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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天洲客棧書房
凡路坐在書案前略沾濃墨,提筆在信紙上寫下了一行小字。隨後把信紙裁開交到身邊正圍觀的崔觀清的手中。
“明日決勝局開始後,你就順著信紙上的地址。找到一個叫冬冬的孩子,帶著他直接去找青棠。她會帶你返回北秦,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