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難得半天沒有飲酒,此刻頭腦異常清醒。注視著眼下雙方上演的攻伐,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白棋殺氣過重,鋒極易折。一旦下定殺心就不好調頭了。”
太叔禮輕笑一聲,此刻明明是白棋的優勢。這太白為了和自己對立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那就靜待我這徒兒的表演吧。”
可白棋隨後的表現,卻讓太叔禮這位權威極高的老狐狸都有些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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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第一百二十六手,白棋簡明提掉黑棋入盤的三子,做活了其中最危險的一條白龍。取得了一定的優勢。隨後圍繞入盤白龍不斷擴張,將黑棋大空一再縮小。試圖穩定自己的優勢。
可隨後,似乎是過於執著對去盤黑棋的獵殺,在外圍黑棋鞏固包圍圈時,基於取得先手,在本該包圍黑棋外圍三子時選擇最不緊貼的下法,選擇放活了黑棋三子。
結果就是,在包圍黑棋四十目大龍的同時,自己外圍近百目的大龍也被黑棋所包圍。在黑棋第一百七十六手斷完一扳後徹底斷送連回道路。形成了超過半個棋盤的驚天轉換。
經過數子後,司徒桓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在盤麵上便落後黑棋,更不用說貼目一事。
不過寥寥數手後投子認負。
棋聖挑戰賽第一局
萬象天下二品入殿棋士凡路中盤勝八洲棋聖司徒桓
伴隨兩枚棋子被司徒桓輕擲在棋盤之上,兩側計時的長香憑空消失,凡路緊繃的神經也終於是放鬆下來。
凡路用這一場勝利印證了棋聖也並不是不可戰勝的。而他並不知道,就是這一場對局讓遠在萬裡之外的無數雙眼睛所凝視。可能會有人歡喜,但隻要是術法高超的大修士,此刻心情應該不會太好。
因為此刻臨天洲天幕之上,太叔禮的天色似乎不太好看。
...
“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
經過半炷香的複盤,凡路將棋子放回棋笥,開口問道。
“可以,明日辰時。還是這裡,如果你再次取勝,八洲棋聖的身份即將易主。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得到司徒桓的答複,凡路笑著點了點頭。起身伸出右手,欲和少年握手。
司徒桓同樣起身,凡路這才發現原來除了樣貌英俊之外,這個頭屬實也有些與眾不同。
凡路由於年幼時長時間的營養不良,所以在同齡人中一直是嬌小的存在。就連朱耀明小時候都能稱自己一聲小豆芽。
可眼前這少年坐著時還看不出來,一起身發梢就連凡路的肩膀都險些無法對齊。
待二人握手之後,凡路道了聲明日再見後。便轉身離開。
“要不然我送送你吧。”
時秋瑾叫住凡路,嗓音似乎有些扭捏。
“不用了,前幾日對時姑娘多有叨擾,今日就不勞煩姑娘了。請留步。”
看著凡路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薄霧下的石階上,時秋瑾這才回過神來。
“你喜歡他。”
時秋瑾背後突然響起司徒桓的呻吟,嚇得姑娘趕緊回頭看向少年。
此刻的司徒桓表情淡然,似乎並沒有因為輸棋而不開心。反而略有雅興的關注起時秋瑾的私事。
“你胡說些什麼呢!”
姑娘紅著臉向少年輕叫了一聲,意圖讓少年就此打住。
“可是我娘小時候跟我說過,如果有姑娘對著我的背影愣神,那她就是喜歡我。時姐姐,用不用我明天對局結束之後告訴他?”
對於司徒桓這少年認真且單純的回答,時秋瑾不禁無奈的笑出了聲。
“司徒桓,你說你好歹也是棋聖,不會隻有智商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