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回應,白棋十二手同樣打入黑棋入盤三三,於黑棋下出了同樣的定式。此刻的棋盤,呈現出對稱的形狀。
白棋第二十手,無視了黑棋上一手對入盤的打入。率先脫先占角,黑棋則跟著一一回應。
直到第三十一手,黑棋選擇向內靠住白棋二十四手,雙方在去盤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一套大概被創作於一千六百年前的古譜。
凡路僅在宮內的禦書房內見過此定式的殘譜,所以儘量避開所有複雜的分支。簡單的粘後一跳,作為定型。
但作為看完整部棋譜的司徒桓而言,他清晰的記著若以此時定型往後的數百種分支,皆以白棋領先至少兩目作為整個定式的結束。
而凡路並不是輕敵,恰恰是昨日對局中司徒桓暴露出的問題就是中盤廝殺時對局麵判斷的不準確。所以此時凡路寧願做出目數的犧牲,也要搶先在棋盤中間落子。
果然在第白棋七十手選擇守角後,黑棋在下一手率先打入中盤。而白棋在棋盤上處已經用四顆棋子穩穩的占領棋盤約四十目的大空。
黑棋必須在中盤戰鬥中獲取優勢,否則白棋巨大上盤的巨大勢力將會逐步侵蝕黑棋的地盤。
麵對黑棋的率先占領中盤,司徒桓陷入了長考。
此刻時間已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
司徒桓死死的盯著棋盤,一手握拳,而另一手用雙指夾住棋子,卻始終不落下。
凡路看著司徒桓的手,呼吸卻是逐漸雜亂。一個念頭在他心中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無法平靜。
“去懸崖邊看看吧,去懸崖邊看看吧。”
年輕人的耳邊似有咒語一般向人呼喚,讓凡路根本無法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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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半個時辰前
凡路和林青棠二人走過層層石階,來到昨日尋得石亭的位置。此刻不似夜晚,陽光穿透了薄霧,將山中每個地方照亮,果然不見石亭的牌匾。
年輕人雖是不解,但在這個地方也不再大驚小怪。就在繼續上爬幾個石階之後。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到左邊石亭,一個人來。”
凡路清晰的分辨出這就是青杉前輩的聲音,回頭看去。後方果然出現掛有“嵐安亭”牌匾的石亭,遂向身邊姑娘小聲說道。
“青棠,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凡路一人小步並入石亭之中,而在姑娘眼裡年輕人在走下第三個石階後便在原地消失了。
...
凡路走入石亭,眼前的一切都與往常無異。前輩背影依舊在原來的位置嗎,手中也依然拿著那根樹枝。
“坐。”
青杉簡單的一個字,凡路眨眼功夫便坐在走廊之上。
“孩子,你知道在這東風台上眺望萬丈之下,是怎樣的風景嗎?”
凡路思慮片刻,回應道。
“回前輩,凡路有些暈高。所以還是以專心對弈為主。”
青杉輕笑,深吸一口氣。
“專心便好,切記不要站在懸崖邊。勿分神。”
年輕人告彆青杉後便轉身離去,整座石亭也隨即消失。但凡路不知道的是,一道燃燒殆儘的符籙伴隨著咒語已經烙印在神識之中。隻要在特定時間,便會操縱年輕人的全部意識。
隨著年輕人的身影如漣漪般消失,青杉轉身嗤笑。原本筆直的後背逐漸佝僂,手中的樹枝也變成了拐杖模樣。
“孩子,九洲的氣運可不是你一介凡人就能帶走的。光陰長河裡麵雖然煎熬,但很快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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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台上
凡路的瞳孔逐漸變為灰色,眼前的一切也逐漸模糊。
此刻年輕人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站在懸崖邊,吾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