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之爭,白秋認輸。 “我今日是來找皇叔談生意的” 白秋一臉正色。 “哦?” 軒轅宗但是好奇,他們之間有什麼可談? “皇位,皇叔最想要的是大燕國的皇位吧” 白秋此言讓軒轅宗瞬間心弦緊繃,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他從白秋的話裡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皇叔,你好像很緊張” 白秋嘴角微微帶笑,就這樣的笑,讓軒轅宗瘮得慌。 “公主是不是聽了什麼謠言,本王隻想做一個閒散王爺罷了” ... “權利對我來說沒有什麼誘惑力,我會留在汴京城,全是因為我的家,我的親人在這裡,可如今父皇已故,小朗又無心這天下,這皇宮也讓母後待得不開心,我便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這皇位想來想去,還是讓軒轅家的人來坐比較好” 軒轅宗無法斷定白秋的話是真是假,一直以來,白秋給他的印象便是陰謀家,一個可怕的對手。 “你想用皇位換什麼?” “換母後與小朗一世安寧,也希望你是一位明君聖主” 白秋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變得嚴肅。 “皇叔,你準備一下,十日後,這皇位便拱手讓你” 白秋揚長而去,待白秋走遠,軒轅宗才放下心防,攤開手,全是冷汗,這軒轅長樂意欲何為,她真的會將皇位拱手送給自己 “王爺” 葉安寧從後堂走了出來,一身白衣,仙氣飄飄。 “寧兒” 葉安寧坐上了軒轅宗的大腿,雙手環著軒轅宗的脖頸。 “這公主真是一個奇女子,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寧兒,你可知,你那日在不夜城見到的林秋也是她,她的確是一個奇女子,做到了許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若她有心這皇位,一定會成為武則天那樣的人” “武則天?” “一個女皇帝” “寧兒,你的想法總是和我們不一樣” 軒轅宗喜歡便是葉安寧這一點,她的想法很新穎,她閃閃發光,不同與這汴京城一般的大家閨秀。 白秋回宮之後先去了軒轅朗的寢殿,軒轅朗依舊還是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小朗” “若皇姐還是來說教我該如何當一個皇帝的,便請回吧” 白秋挑眉,喲,小脾氣上來了。 “就在剛才,我已經把你的皇位送出了,十日後,你便不是大燕國的皇帝了” 軒轅朗終於抬首看向白秋,眼中終於有了些許光芒,不再那麼暗淡。 “是真的嗎?” “我幾時騙過你,十日後,我帶你和母後離開汴京城,給你想要的自由,去過你想過的日子” 軒轅朗臉上有了笑意,隨即又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笑意全無。 “如果小五還在該多好” 白秋不會安慰人,所以選擇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異常平靜,無波無瀾,除了每日都會來宮門口晃悠的李墨白,沒有什麼大事,楚國來的使臣安頓在了驛館,白秋並未去見麵,既然賀立新君,就讓軒轅宗去處理吧。 “公主,駙馬今日又來了” “讓他進宮來吧” 白秋覺得該做個了斷,不該讓李墨白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任務完成,軒轅長樂也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了,軒轅長樂又為什麼要嫁給李墨白呢,不是徒添傷悲嗎? “樂兒,你終於肯見我了” 李墨白以為自己終於感動了白秋。 “李墨白,我們不要再見麵了,你和星辰好好過日子吧,過那種衣食無憂的日子” “星辰?,你還是過不去那個坎嗎?” 李墨白以為白秋是因為大婚那日所受的屈辱,才會這麼對他,現在更是拿星辰來諷刺他,的確,星辰就是他們之間過不去的坎。 “你當初為什麼要許我婚約,大婚那日為什麼不轉身就走” 李墨白不甘心。 “現在的你,於我而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字字誅心,白秋的話放佛一把利刃,在剜著他的心。 “好,就此彆過” 李墨白不會在讓白秋踐踏他的尊嚴,再多的不甘心,也就此作罷,拂袖離去,自此再不入這皇宮。 “軒轅長樂,你能告訴我,你為何一定要嫁他嗎?” 白秋喃喃道。 白秋神識陷入黑暗,再次見到軒轅長樂。 “好久不見” “你是來解答我的問題的嗎?” 軒轅長樂點點頭,一如初見時那般溫婉。 “有些人,說不上哪裡好,可就是誰都替代不了,李墨白於我而言就是那樣的人,謝謝你,讓我成為他的妻子” “不必謝我,這是你用命換來的” 白秋不懂軒轅長樂所說的那種情,因為她還未遇到過。 睜眼,李墨白還未走遠,背影落寞孤寂。 “備一份地圖,去太後宮中” “是” 來到太後寢宮,太後依舊在念經誦佛,白秋等候在外,侍女取了今年的新茶,又取來茶具,白秋邊泡茶邊等著太後。 “樂兒” “母後,嘗嘗今年的新茶” 白秋將茶水遞給太後,太後接過,入口品嘗,很清新,是上品。 “這是大燕國的地圖,母後想去哪裡?” 白秋將備好的地圖在太後麵前展開來,擇一處太後喜歡的地方,將他和小朗送往哪裡,安置好交易人的家人,是白秋的習慣。 “去江南吧,你父皇生前最喜歡的地方” “好” 白秋收起地圖,又陪太後說了一會話,便離開了。 “幾日未見林夏,他人呢” “林將軍這幾日未進宮” 本來想讓林夏去安排的,算了,不麻煩他了。 ... 十日時間,轉眼便到,早朝上,軒轅朗坐在龍椅上,白秋第一次以軒轅長樂的身份站在金鑾殿上。 “怎麼今日不見林將軍?” “許是告假了吧” ... “長公主,您這是要垂簾聽政嗎?” 丞相楊南問得直接,語氣極諷刺。 “諸位,不是好奇今日怎麼不見林將軍嗎?” 底下群臣開始議論,都在猜測,莫不是這林將軍頂撞了長公主,被免了職。 “你們猜得沒錯,林秋他,自今日起,不會再出現在這金鑾殿上,他的一切事務由林夏接手” 白秋此言坐實群臣猜測。 “小朗” 白秋轉身側看著軒轅朗,投去鼓勵的眼神。 “安靜,今日早朝。隻議一事,朕決定,讓位於皇叔軒轅宗” 軒轅朗說完這話一身輕鬆,自此,他是自由身。 軒轅宗呆立於大殿之上,眼神定定的看著白秋,大殿的嘈雜議論聲充耳不聞,她為什麼可以那麼灑脫,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她就真的不在乎嗎? 他隻以為那日她到府中所說的話隻是玩笑而已。 白秋手捧大燕國傳國玉璽一步一步走到軒轅宗麵前,巧笑嫣然。 “皇叔,玉璽” “為什麼?” “那日在你府上,我說得很清楚了” 明明皇位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為什麼近在眼前,他卻膽怯了,自己真的準備好怎麼皇帝了嗎?自己適合這個位置嗎?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想的隻是怎麼得到這個位置。 “皇叔” 白秋心下犯怵,這軒轅宗該不會後悔吧,他不是一直想要這皇位嗎? 軒轅宗回過神來,伸手接過玉璽,瞬間覺得這玉璽重千金。 “皇叔,希望你是一個明君聖主” “叮,任務完成” 腦海裡傳來任務完成的聲音,果然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白秋笑了,發自內心的笑,晃花了軒轅宗的眼。 “你很厲害,不愧是軒轅家的人” 這是軒轅宗第一次誇白秋。 “皇叔也是” 朝會散去,軒轅朗換下了龍袍,穿上他最愛的青色,笑開了花,這是自他繼承皇位以來,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謝謝你,皇姐” “自家姐弟,說什麼謝” 三天後,白秋帶著太後,不,現在不是太後了,是長樂娘親,還有軒轅朗,踏上了去往江南的路。 汴京城外,林夏站在城牆上,遠遠的看著白秋,他不敢去往相送,他怕自己會隨她而去,辜負了她交給自己的事情。 “林將軍,你有沒有喜歡過公主啊?” “沒有” 脫口而出,本能的回答,他隻是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對,他隻是把她當成妹妹看待。 “公主留步” 一個七八歲的小娃娃叫住了正欲上車的白秋。 “你認得我?” 白秋並不認識這個小孩。 “這封信,是一位叔叔讓我給你的” 小孩雙手捧著一封信,遞到白秋麵前,白秋伸手接過,小孩便轉身跑著離開了。 信拆開了,隻有寥寥幾字。 “楚業,他怎麼會來燕國?” “樂兒,發生什麼事了?” 長樂娘親掀開車簾,擔憂的看著白秋。 “娘,你們先走,我還有點事,辦完了就去找你們” “嗯” 長樂娘親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有主見的人,也不追問是什麼事。 “小朗,你下來” 白秋拉著軒轅朗走了幾步,確定馬車上的長樂娘親聽不到他們說話才停下來。 “小朗,你是大人了,姐姐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是已經上戰場殺敵了,我在江南為你們購置了宅子,商鋪,還有田地,足夠你和母後衣食無憂的過日子,你答應我,要照顧好母後” “皇姐,你怎麼了?” 軒轅朗總覺得現在白秋不對勁,就像在交代後事一般。 “答應我” “好” 白秋摸摸軒轅朗的頭,將他送上馬車,吩咐車夫驅馬離開,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白秋有所感懷,再見了,母後,小朗。 楚業,楚國的五皇子,他來找自己,是報仇吧。 道場山,皇城外一座很偏僻的山林,平時很少有人會來,白秋站在山腳下,等待著楚業。 “林秋,你來真快” “好久不見了,五皇子,彆來無恙” 寒暄,誰不會似的,白秋往楚業的身後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李墨白,不知他們把李墨白藏在了什麼地方。 白秋記得軒轅長樂的第二個訴求,後麵有三個字,守護他,如果不是因為這三個字,她才不會出現這裡。 “李墨白呢?” “帶上來” 李墨白被兩個黑衣人押架著推搡出來,身上有清晰可見的鞭痕,看樣子收了不少皮肉之苦。 “楚業,你好歹也是楚國的皇子,乾這種綁人要挾人的事,丟不丟人” “哈哈哈,你還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這麼伶牙俐齒” “說吧,你要怎樣才能放了他” “你死,他活” 白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楚業的為人還算不錯,言出必行的那種,比如他當年說一定來找自己報殺兄之仇,現在不就來了。 “可以” 楚業懷疑的看著白秋,她答應得太爽快了,必定有陰謀。 “我不用你救” 李墨白掙紮著,白秋能來,他很高興,說明他還是在乎自己的,但是若讓她以命救自己,不可以。 “他好吵,弄暈他” “你” 李墨白話未出口,便被架著他的黑衣人敲暈了。 “有致命的毒藥嗎?” 白秋詢問著楚業。 “看什麼,如果打架,你們加起來也不是我對手,所以毒藥,最乾脆了” 楚業雖然懷疑,可還是將致命的毒藥遞了過去。 白秋接過,毫不猶豫的服下。 “楚業,我敬你是守諾之人,你們從那綁他來就送他回那去” 藥效上來很快,白秋嘴角浸出了絲絲黑血。 “林秋,林秋” 白秋慢慢失去意識,意識恢複時已身處那片屬於她的小天地。 李墨白醒來時是在李府,身上的傷痕提醒他記憶裡的一切是真實的,那麼軒轅長樂呢? “你在何處?我們還能再見麵嗎?” ... 軒轅宗成了人人稱讚的明君,在葉安寧現代知識的幫助下,大燕國的子民越來越富庶,偶爾有人會談起那個活閻王林秋將軍,還有那個曾經那個禍亂朝政的妖女軒轅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