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的眼神一一掃過府中的人,那些人噤若寒蟬,無人敢直視白秋,白秋心知自己做得太過火了,可她收不住呀。
“小七”
賀吉清冽的聲音傳入大堂,白秋聽見之後心裡咯噔一下,被抓現行,真tm的見鬼了。
“老爺,你聽我解釋”
白秋訕笑著回頭看向賀吉,賀吉也看著她,眸光裡是疑問。
“小七”
賀吉再叫了一遍。
“老爺,我錯了”
求生欲促使白秋馬上低頭認錯。
“小七”
“在”
“我是誰?這是那裡?”
“啊?”
白秋衝到賀吉麵前,賀吉身上那股子狠勁兒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迷茫不定“小七”他抓著白秋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
“我是誰”
“你叫賀吉”
白秋暗自思量,難不成是傷到了腦子然後失憶了?變成了二傻子?
“這是那裡?”
“你的家”
“我記得你,你叫小七,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雖然失憶了,但是思路很清晰嘛,不過為啥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這是那裡,卻唯獨記住了李小七?
“我是你買回來的”
“...”
“我餓了”
“副官,準備吃的”
“我要吃你做的”
“啊?”
“我要吃你做的”
“哦”
賀府廚房裡,賀吉在拿柴生火,白秋在灶頭刷鍋切菜,廚房外是竊竊私語的丫鬟小廝。
...
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四菜一湯被端上桌,白秋盛了一碗米飯遞給賀吉,賀吉笑嘻嘻心滿意足的接過。
白白的大米飯和賀吉那張被煙灰抹黑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白秋失笑,這算是好事嗎,比起刀口舔血的軍閥,此時的賀吉可愛多了。
“好吃”
“那你多吃一點”
“小七”
副官急匆匆的衝進廚房,白秋看到他,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長官失憶的事情已經傳到了上峰哪裡”
“半天時間不到,傳得夠快呀”
“府中定有上峰安插的眼線”
“是要撤職嗎”
“是”
“你去安排吧,我也彆無他法”
“等一下”
白秋叫住了正欲離開的副官問道“賀吉若是沒有了這官職,這府邸是不是也不能住了”
“這府邸本就是長官的”
“啊?”
“你有所不知,長官本就出身泉城的大戶人家,這宅子本就是長官的祖產”
“哦”
吃完了飯,白秋倚在廚房門口,看著蹲在地上刷碗的賀吉,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狠厲的賀吉嗎,不是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就算是失憶,也不會相差這麼大吧。
“小七”
“我刷完了碗”
賀吉衝到白秋麵前,一副等待誇獎的樣子,白秋也遂了他的意道“老爺真厲害”
“嘻嘻”
賀吉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讓一張冷厲的臉柔和了幾分。
白秋決定遣散了賀府的丫鬟小廝,飯她會做,碗賀吉會洗,府中拮據,多餘的開支能免則免。
...
“吱呀”
白秋正在看書,房門被推開,賀吉抱著枕頭走了進來,臉上是委屈巴巴的神情“小七,我害怕”
“害怕?”
白秋放下了手中的書,看著賀吉那一米八的個頭,他害怕啥?
“嗯”
賀吉點頭如搗蒜,目光落在白秋所看的那本書上,這個女人識字,而且身懷那樣高深的本領,她接近自己目的為何?
...
白秋從櫃子裡抱出一床被褥鋪在地上,又將自己的床整理了一下,轉頭看向賀吉問道“你要睡那?”
“我要睡床”
“好”
賀吉躺上了床,白秋拉過被子給他蓋好,陡然想起了自己初遇白宇時,那時的自己和此時的賀吉一模一樣,白宇他遷就自己,照顧自己。
白秋在想,此時的賀吉跟那時的自己肯定一樣的迷茫,一樣的無措,一樣的沒有安全感。
“小七”
“嗯”
“你會離開我嗎”
“我活著一天,便護你一天”
白秋那時也問過白宇同樣的問題,白宇告訴她“不會”可最後,他還是離開了自己,永遠的離開了。
...
次日一早,白秋便做主遣散了府中的丫鬟小廝,日子一天天的過,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大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