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duang”
閣外傳來異響,白秋自軟塌上起身渡步到窗欄邊,舞台上是花容失色的一眾舞娘,舞台下有一人,不,不是人,他有尾巴,一條雪白的尾巴。
“是狼”
“是狼啊”
“嗷-嗚”
原本俊朗的容顏一瞬間長滿白色的毛發,低聲嘶吼著,獠牙外露,原本瘦削的身體變得強壯,撐破了原本合身的衣服。
“是半妖”
“是低賤的半妖”
“呸”
“鼎鼎大名的容川公子竟然是半妖”
半妖二字一出,原本恐慌的人們不再害怕了,甚至還湧現出一種不屑,竊竊私語著,多半說的是,人和妖的雜種,就是低賤。
“小姐,救救他”
“為何?”
白秋聞言轉身看著阿清,阿清認識那狼人嗎?白秋不想多管閒事的,她隻想獨善其身,她不知何為半妖,半妖又為何低賤。
“阿清也是半妖”
阿清的眼眸中的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似屈辱,似不甘。
“雜種”
“低賤”
“你們說,人和狼怎麼交合呀”
“哈哈,這問題有趣”
越來越多的不堪入耳的話語,那狼人也越發的暴躁不安,被鐵鏈捆綁著,不甘心的掙紮,幽綠的瞳孔裡布滿了煞氣。
“放開他”
白秋一猶豫,阿清已經衝了下去,用瘦小的身體將那狼人護在身後,伸手拔下發髻間的簪子橫握於手中。
“姑娘,他可是半妖”
“你要救這低賤的雜種嗎”
阿清看向那個束縛狼人的道人,年過半百,留著山羊胡須,手持浮塵,緊蹙眉頭。
“你不準帶走他”
“讓開”
“你不準帶走他”
“再不讓開,就彆怪老道不客氣了”
道人祭出了他的浮塵,阿清若是再不讓,他真的會動手。
“你不準帶走他”
阿清固執的重複著這句話,語氣是那種不容置疑,瘦小的身體裡好像蘊藏著巨大的力量。
“不知死活”
道人抖直了手中的浮塵直襲阿清麵門,阿清躲過,白秋倚靠窗欄邊作壁上觀,目光落在那半妖身上。
周身泛著稀薄的黑氣,雙手緊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起,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長滿了細密的白色毛發,幽綠的眼眸正看著某一個地方。
白秋循著他的目光望去,他看著的是一個錦衣貴公子,若說半妖眼中是揮之不去的恨意,那錦衣公子眼中便是一種陰謀得逞之後的快意。
“砰”
阿清的身體向後倒去將一張圓桌砸得粉碎,原本放置在圓桌上的碗碟也隨之落地破碎,碗碟的碎片紮進了阿清的身體,血隨之流淌,她的嘴角也浸出了鮮血,但還是強撐著站起身來。
“你不準帶走他”
半妖蘇容川的眼眸由幽綠逐漸變換正常的黑色,目光也從錦衣公子身上移到了阿清身上。
“姑娘,他隻是一隻低賤的半妖,你為何要護他?”
那道人得勝之後更加的趾高氣昂。
“道長”
白秋終於是看不下去了,瞬移到阿清身側,將搖搖欲墜的阿清攬入懷中。
“是家奴不懂事,衝撞了道長,真是抱歉”
“那不是白家大小姐白羽煙嗎”
“她怎麼會在雲州城”
被認錯的白秋麵不改色,那道人聽到眾人議論,在心中暗暗思量,若眼前這個女娃的當真是白君禦的嫡孫女,那自己絕對招惹不起,那可是四大家族之首的白家呀。
“沒關係的”
回過神來的道人一張皺巴巴的臉上瞬間就揚起了討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