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陷入混亂,朝廷派出大批人馬追擊在逃囚犯,天子盛怒,命令京都禦史也就是白庭在三日之內將罪魁禍首緝拿歸案,東宮太子賀蘭敏之協助。
“國師,你解釋一下”
巍峨皇宮養心殿裡,龍椅上坐著當今天子賀蘭連城,他慶幸有人救走了他的淑妃,卻又惱怒囚犯出逃一事。
“臣”
“無話可說”
幕林子沒有來得及回府,沒有來得及換下已經沾血的道袍,他不卑不亢的站立著,沒有畏懼賀蘭連城那雙快要噴出火的眼睛。
“嗬”
“無話可說”
賀蘭連城騰一下就站了起來,雙手緊握成拳,看向幕林子的眸光裡閃過一絲危險。
“陳華新”
“你說”
陳華新為難的看了幕林子一眼,他要怎麼說?
“你彆看他,你看朕”
陳華新的小小舉動無疑是火上澆油。
“臣”
“懇請陛下不要再追究淑妃娘娘一事,也不要再追究囚犯出逃一事”
幕林子不忍他人因他為難。
一撥人浩浩蕩蕩的闖進的養心殿,守衛不敢阻攔,為首之人年紀頗高,衣著雍容華貴,氣勢難擋,乃是當今太後。
“哀家的孫兒躺在冰冷的棺槨中再也醒不過來,國師僅憑一句話就想為淑妃脫罪嗎”
太後娘娘的語氣毋庸置疑,不容反駁,看向幕林子的眼神顯得陰鷙,落水而亡的是她最疼愛的孫兒,她定要將害她孫兒的人五馬分屍。
“哀家要讓白蘇為南兒償命”
“陛下”
“請你一定要為南兒做主啊”
隨太後一起進來的一個華衣女子撲通跪地,兩行清淚劃過臉頰,楚楚可憐。
“國師”
“你倒是說一說,憑什麼要朕不追究”
“陛下可知淑妃娘娘是何身份?”
“身份?不過是一個勾欄女子”
太後插上一句,神情不屑一顧。
“淑妃是妖”
“陛下是她的情劫,情劫過,她就是妖神”
“她是妖界女君白紫蘇,劫走她的是她的妹妹白海棠”
“白海棠千年之前就已經是妖神,千年過去了,天玄大陸難尋敵手,臣與她交手了,臣慚愧,一招難敵”
“試問陛下,您要問罪妖界女君,若因此人妖兩界交戰,您拿什麼和妖界抗衡”
“國師”
“你還真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太後睨了幕林子一眼,神情倨傲。
“我巍巍人界有仙門百家”
“是,人界有仙門百家,可妖界也有白家和塗山家,五百年前的人妖魔一戰,白海棠可有出現,塗山千兮可有出現”
“臣斷言,白海棠若是和塗山千兮聯手,天玄大陸絕無對手”
“陛下,請三思”
一字一句都讓人無法反駁,如幕林子所言,妖界有白家,有塗山家,這其中之一就極難對付。
“陛下,太後娘娘,德妃娘娘,可還有疑慮,若是沒有,臣告退”
賀蘭連城站立不穩,摔坐在龍椅上,神情木訥,眼神呆滯,自己隻是她的情劫嗎。
劫,是不是過了就過了,那自己與她還會再有交集嗎?
太後娘娘就算再不甘心,也拎得清是她兒子的江山重要還是她孫子的仇重要,隨即拂袖而去。
“嗬嗬”
德妃冷笑出聲,千般算計,甚至搭上了自己孩子的性命,她還是未能置白秋於死地。
“來人”
“在”
“告訴敏之,不要再查劫獄之人”
“是”
若是幕林子知道他口中的逆天妖神正在白家祠堂裡跪地思過,不知是何感想。
..
賀蘭連城遣散了一眾宮娥,癱坐在龍椅上,眸光內斂,似乎在回憶什麼。
約莫二十五年前,賀蘭連城還隻是一個閒散王爺,逍遙無憂,整日流連煙花柳巷,他與白紫蘇相識於仙樂坊。
“聽說了嗎”
“仙樂坊新來一美人兒,我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那般風情萬種的女子,真是媚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