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不要理我,讓我自己睡覺就行了。”
姚夏躺在臥鋪上,麵色蒼白,勉強擠出一個笑,可憐兮兮的。她倒是不想吐,就是頭暈,想要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睡覺。
“好,你好好休息。”
秦湛將姚夏安置在中間的鋪位,姚老漢腿腳不便睡下鋪,他自己則睡最上鋪。一拖二對秦湛來說不算什麼,他很輕鬆歸置好一家人的行李,並將姚老漢和姚夏照顧得妥妥帖帖。
這次去京城,他們得在火車上待足兩天,這對身體不怎麼好的姚家父女來說是個考驗。
不大的臥鋪車廂有六張床位,一側是姚家三人,另一側湊巧也是一家三口,是對新婚夫妻帶丈母娘的組合。
看著秦湛對姚夏噓寒問暖,又是遞溫水又是喂話梅的,對麵的年輕女人不開心地掐了掐自己的丈夫,眼神示意——【瞧瞧彆人家男人是怎麼做的?】
“怕了你了。”對麵的男人原本躺在鋪位上閉目養神,見小妻子的眼神就明白她什麼意思了,心裡有些煩躁,卻還是起身從背包裡掏出塊桃酥,好言好語地哄,“餓了吧,翠翠你吃點東西。”
“哎,謝謝親愛的!”
“喝水。”
“親愛的,你真好!”
……
抑揚頓挫又肉麻兮兮的“親愛的”,將姚夏震醒了。
【城裡人都這樣的嗎?】
姚夏睜開眼睛打量對麵的女人,那女人也正看過來,她細長的眉高高挑起,眼神得意。
姚夏又看看對麵男人鞋拔子一樣的臉,還有毛發不多的頭頂,再看看自家秦湛美如冠玉的俊臉,不由得笑了笑。
“親愛的~謝謝你呀。”姚夏小小聲地說了一句,說完又不好意思地轉身,麵朝牆壁睡了過去。
“……不客氣,我的親愛的……”秦湛帶著淡淡的笑意,同樣回了一句低語。
不管什麼時候,在一個小小的地方呆久了,時時刻刻都是差不多的景象,都是會感到疲勞的。姚老漢睡不著,喊了秦湛,嶽婿兩人安靜地坐在鋪位上下軍旗。
姚老漢此時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想跟秦湛說說過去的事,說說當年他和秦湛爺爺還有戰友們打小倭寇的事,卻又開不了口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在村裡的時候,他住自個兒的家裡是主人翁,而離了家跟著女兒住到女婿家裡去,那就是客人了,這心裡落差是很大的。
不過,之前經過秦湛開導又和老班長通過兩次電話,姚老漢雖還有點彆扭,但大體上還是看開了,就偶爾有點彆扭,彆扭起來就想靜靜。
靠女婿就靠女婿吧,秦湛小子娶了自家閨女,合該對老丈人孝順的……
“爹,我去打個熱水,你多看顧著點夏夏。”
“這還用你說?我自己的閨女呢,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