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便跟著王春生乾活去了。
王春生家離秦爺爺的小樓就二十米,近得很,兩人打小便是一起玩著鬨著打著架長大的。王春生他爹是師長,住的也是一棟小樓。作為獨生子,王春生攝影的愛好被很好的滿足了,他在二樓還有一個暗房。
秦湛對王春生家的暗房也很熟悉,兩人熟門熟路,進了屋就開始工作。
紅色的燈光下,一人做顯影的工作,一人做定影的工作。這時候膠卷難得,不僅價格高昂還經常斷貨,所以兩人都是小心翼翼的,防止曝光過度,免得浪費了膠卷。
洗照片,顧名思義是在液體裡洗。不管是在定影液裡淘洗,還是定影之後漂洗去掉藥水,那都是體力活。兩個男人彎著腰,將長長一卷膠卷上的景象,轉移到一張張相紙上。
“瞧瞧這張,我兒子真可愛!眼睛真大,像黑葡萄一樣。”
“哈哈哈,秦湛你這張表情太嚴肅了!”
“是嗎?”秦湛湊過去一看,果然,自己嘴唇緊抿,眼神堅定地看著前方,“不錯,正氣凜然。”
秦湛從水裡拿出一張新的相紙甩了甩,湊到紅色的燈泡下看顯影程度。
這是一張姚夏的單人照,她低頭不知道在看什麼,眼簾溫柔地垂下,長長的睫毛在鼻梁上投下陰影,嘴角微勾,幾根發絲散落在光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