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那麼不信呢!
就段文裴那種清冷性子的人,會在百忙之中想得如此周全?
劉回眼神閃爍,一口咬定就是段文裴的意思。
眼看著時辰不早了,南絮也不想多做糾纏,欣然接受這份賠罪禮,讓劉回把東西放到後麵馬車上去。
直到回門的隊伍走出老遠,才有小廝撓著腦門問劉回,“劉爺,這明明是你做主采辦的,若以後夫人問起來,伯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劉回曲指彈了彈他的額頭,笑罵蠢材。
沒看出來他是在幫他家伯爺嘛!
*
永安侯府門上,永安侯夫婦翹首以待,看著伯府的馬車駛來,侯夫人先沒忍住落了淚。
“快彆哭,阿絮看見了指不定如何難受。”幾房都在,永安侯不方便給老妻拭淚,隻能低聲寬慰。
侯夫人顧念南絮,到底把淚意憋了回去。
直到馬車停下,南絮從車裡下來,看著挽著婦人髻的女兒,侯夫人隻覺恍如隔世。
“阿娘,阿爹。”
“阿絮!”侯夫人攬住南絮不撒手。
母女相互依偎好一會,才依依不舍地鬆開手,侯夫人仔細端詳了片刻,既自豪又惆悵,“阿絮長大了。”
南絮垂頭,臉頰處恰到好處地浮起一抹霞雲,殷蕪眼尖,不免走近打趣,說得南絮不好意思地撲進侯夫人懷裡。
趙玉琴卻是神色淡漠地瞥了兩眼,見南絮下來後,馬車裡久久沒有動靜,遲疑地看了片刻,不確定道:“阿絮,魏陽伯沒陪你一起回來嗎?”
四周霎時一靜,目光俱集中在南絮身上。
見她抿唇不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女子回門,丈夫沒有陪同可是稀罕事。
永安侯早就在張望,如今被趙玉琴叫破,再沒耐心裝下去,一甩袖子率先進了侯府。
侯夫人剜了趙玉琴一眼,拍著南絮的手背低聲輕哄,“阿絮,沒事,有阿娘在,咱們不怕。”
隨即臉色微肅,吩咐人把南絮帶來的東西搬進去,自己則親自帶著南絮轉身去了嘉輝堂。
直到四下無人,侯夫人才詢問始末。
南絮無精打采地道出緣由,還特地指著擱在一旁的箱子,說是段文裴的賠罪禮。
侯夫人上前打看,眼睛一亮,竟是塊碩大無比的岐山黃玉。
忙吩咐人抬到永安侯院裡去,還讓他們繞著府裡多走兩圈,“你阿爹就好這個,畢竟公務纏身,魏陽伯也算有心。”
前往黔州是宣武帝下的密旨,不能廣而告之,南絮隻得三緘其口。
侯夫人明白,讓南絮寬心,一切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