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撒微微一頓。
我說:“你再這樣的話,我...我就生氣了。”
旁邊的尤朵拉輕笑出了聲。
......幼稚的發言被笑了。
畢竟在其他惡魔看來,我隻是一個人類,卻妄圖“脅迫、威脅”一個魔族少主,挺...挺自不量力的。
隻是,在和西撒相處的日子裡,我能感受到他將我放在心中很重要的位置上,所以,在勸不動他的時候,我也隻能想出這麼個破點子了。
雖然我還是感覺有些難為情,但是既然難得來到這裡了,總要把西撒的傷情也看一下吧,等到回去之後,西撒肯定又要搬出之前那套“自然恢複”的理論了。
於是我勉強壓製住自己的不好意思,很認真的跟他說,“你要讓尤朵拉看下你的傷,不然我...”
我咬了下唇,著急間忽然蹦出了一句:“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西撒微微睜大雙眸,神情有一瞬間的怔愣,暗金色的眸子呆呆的看著我,微微張了張嘴。
顯然,剛剛他自己腦補出了好幾個我的回答,但是卻唯獨沒想到這一種。
突如其來的不一樣的回答打亂了西撒的思路,以至於他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不跟我好了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臉紅,“就是不跟你玩,生你的氣了。你要是執意不療傷的話,我就......”我一時之間居然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詞語。
畢竟我覺得我這句威脅的話說的好違和。
既像是小學生幼稚的絕交之詞,又像是情侶間女生鬨彆扭的話語,讓我一時既想吐槽自己又想把臉捂起來。
最後,我忽然靈光一閃,用西撒最能理解的方式說道,“我就不跟你撒嬌了。”
我繃著一張臉,假裝自己很嚴肅。
但是天知道這句話耗費了我多少羞恥感。
還是在外人麵前。
我隻好一直盯著西撒的臉,都不敢分出多餘的一絲絲目光去看尤朵拉。
在我解除了傷情危機後,西撒的情緒和神情也逐漸緩解和放輕鬆。此時聽到我的這句話,他睜大的暗金色的眼眸看向我,活像一隻受驚的貓。
見我沒有撒謊的意思,西撒在短暫的沉默後,坐在了我身旁。
這時尤朵拉很自覺的上前來看西撒的傷勢。
“唔,很正常的打鬥傷痕,看來自從你出來之後,其他幾個惡魔都忍不住要取代你了啊。”
西撒微微挑眉,勾了下嘴角,冷哼了一聲,“就憑他們,還差得遠。”
尤朵拉大概和西撒算得上有些熟,此時她也沒有其他的情緒,對西撒的實力還是有些自信的。
“是是是。”
尤朵拉在檢查到西撒的手腕時,表情微凝了一下。
我立刻問道,“是他的手腕出什麼問題了嗎?”
剛才我拉他的時候他的反應也很大。
還沒等尤朵拉回答,西撒就先說道,“沒事。”
然而我才不信他的“沒事”。
於是在這種時候,我越是要聽“醫生”的。
然而醫生尤朵拉卻看了眼西撒,在治療好他的手腕後就拒絕摻和了。“這件事,我建議你還是直接問西撒比較好。畢竟他不讓的話,我也不好說出來。”
西撒看了她一眼,微微皺了下眉。
尤朵拉輕笑了下,“我也隻是有一個猜測,畢竟這症狀......太明顯了。”
我看著他們兩個打啞謎,很不解。
西撒轉身拉過了我,“我們回去吧。”
我偷偷看了眼尤朵拉,在看到她對我笑了下,然後微微點頭後,我隻好先和西撒回去。
畢竟如果他真的不講的話,在這裡耗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西撒帶著我飛回了我們居住的地方。
雖然之前那個屋子因為西撒和霍爾的衝突而導致有些亂,但是好在床還是好的,因此西撒先帶著我回了那個房間,將我放在床上。
我坐在床上抬頭看著他,接著伸手拉過西撒剛才受傷的那隻手腕,指尖摩挲著。
他的傷情已經好了,此時也不會因為我的觸碰而手腕僵硬和微抖了。
西撒指尖微微動了一下,然後合攏了掌心。
他另一隻手按住了我的手,“千花。”
我抬頭看向他,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緩和,然後問他,“你手上的傷,真的是因為和其他惡魔戰鬥才受的嗎?”
在他要張口回答之前,我又道,“如果不是的話,我...不想你撒謊。”
我垂下頭,看著他的手。
“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一些所謂的‘想要保護我’而編造善意的謊言,我不喜歡這樣,西撒。我希望你能對我坦誠以待,可以嗎?”
我抬起眼眸真誠的看向他。
雖然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露出了怎樣的神情,但是...從西撒的眼神和細微的神情中,我大概猜測道,我應該是不自覺的撒了西撒以為的嬌。
他看著我的臉,下意識微微皺了下眉,不自在的抿了抿唇,然後點了點頭。
在得到了他的回答後,我輕輕鬆了口氣,然後表情放鬆,看著他對他彎唇笑了下。
看著我露出輕鬆的笑意,西撒的神情也緩緩鬆動。
他暗金色的眸子注視著我,裡麵湧動著暖意和珍視憐惜之情。
西撒在我麵前半蹲下,處於一個比我矮的位置。
他伸出手放在我們兩人中間,然後道:“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刻畫的那個符咒嗎?”
西撒這麼一說,我立刻就回想了起來。
是他那次...親吻我的時候,說跟我締結了一個契約,然後他將一個藍色的陣法一分為二,一半進入他體內,一半沒入我的體內。
原本我對這個契約沒什麼太大的印象也沒有太在意,但是現在......
我緩緩握起了手,“難道......”
西撒道:“這是魔族獨有的一個契約,半身契。”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