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是被外麵照射進來的自然光喚醒的。
我睜開眼後意識還有點迷糊,但是但是睜開眼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後,就大概把昨晚的事重新想起來了。
我在龍族的巢穴,和諾裡斯在一起。
隨著意識逐漸回籠,我發現我身上有點痛,身子也有些僵硬,就像是生鏽了的機器一樣。
在我麵前是距離我很近躺著的諾裡斯,他躺在旁邊,閉著雙眸,看起來像是還在熟睡。
俊朗的容顏此時變得很安靜,撇除了那些偶爾會出現的令人感到害怕的邪肆的笑,以及那讓人感覺到有壓迫感的狂氣外,安靜下來的他還挺好看的。
算是個名副其實的安靜的美男子。
我不太記得我是怎麼和他靠在一起了,畢竟在我的記憶中,昨晚我入睡前和他距離的還挺遠的。
他在床邊,我在床裡,我們兩人之間可以再放個被子,也多虧的這玉石床很大,所以不會出現諾裡斯被擠下床的尷尬局麵。
但是現在我能感覺到他手臂還在摟著我。
不是我主動靠過去的就是他主動摟過來的。
我揉了揉眼,稍微動了下身子,準備坐起來,然而當我的手掌撐到床麵的時候,我忽然一頓,低頭看去。
在我的身下,並不是原本我鋪好的柔軟的床褥,而是平整鋪著一堆金幣的玉石床,毫無疑問,昨晚我就是睡在了金幣上。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覺得大早上的就有點暴躁。
我就說怎麼覺得渾身上下都是疼的,合著是因為這個啊。
這樣睡一晚上我不難受才怪。
這時諾裡斯也醒過來了。
他睜開眼睛之後神情清明,看上去並沒有多麼困倦,不過從他看過來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昨晚的確是真的睡著了。
諾裡斯坐了起來,“早啊,花花。”說完,他無比自然的微微傾身,在我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與其說是曖昧的吻,倒不說是更像早安吻。
我一時之間心情頗為複雜。
有一種關係忽然就進化成室友了的感覺。而且這室友還是個喜歡我眼睛、也喜歡親親我的大土豪。
他還不是富二代,他就是富一代。
我小心的動了動身子,有些難受的皺起了眉。
諾裡斯注意到了我的動作,微微揚眉看過來,“你身子怎麼了?”
我麵無表情的指了指我身下的床,“這是什麼情況。”
諾裡斯的視線隨著我的動作望去,然後也皺起眉,反問我,“你不是不喜歡躺這上麵嗎,怎麼還是躺過來了?那你原本鋪的呢,不躺了嗎?”
他疑惑的非常真情實感,同時居然還有一種,他自己審美裡的床被認可了的自傲。
無法理解。
我是想到了三四種諾裡斯可能會有的反應,但卻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這個反應。那一瞬間,我感覺早上新鮮的血液就快要湧上喉口了。
換句正常的話說,我真是一口老血欲噴。
我幽幽歎了口氣,然後坐起來,把我今早的事情跟他交代了一下,然後又問,“是不是你昨晚把我摟過來的?”
諾裡斯眨了眨眼,和我對視了幾秒,然後自己回想了一番之後忽然側過頭笑出了聲。
我:“你笑什麼?”
諾裡斯停下了笑,然後歎了口氣,“啊...抱歉抱歉,花花,我想起來了。”
他看向我,藍色的眼底含著笑意,“昨晚我應該的確是醒了一回,然後就看到你躺在我對麵,卻離我有些遠,然後我大概是不太開心這種情形,所以半睡半醒間就把你摟過來了。”
我:......
他伸出手小心的碰了碰的因為側躺著而挨著床那邊的手臂,接著拉起來給我按了按。
“嘶。”我手一抖,輕輕皺起眉。
“乖乖,不疼了。”他垂著眼,手下動作不停,繼續按著。
我抬眸看了看他,有些驚訝他居然還有這一麵。
諾裡斯握了握我的手,繼續說剛才的事,“真是抱歉,花花;這是我第一次和喜歡的人睡覺,所以在半睡半醒間就按照自己的潛意識做事了。”
我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
不過現在的諾裡斯周身並沒有他昨晚跟我談到龍族的事情時的危險性,而是像他跟我介紹金幣時一樣,帶給我一種安全的感覺,讓我不是很緊張。
於是我就順口說道,“我該感謝你的潛意識隻是摟著我睡這麼簡單嗎。”
諾裡斯一挑眉,勾起一抹笑,“哦?怎麼,原來你期待我做其他的事情嗎?”
我:“並沒有。”
他笑了起來,然後鬆開了手。
我感受了下,已經好受了很多。
在下床前我問他,“應該不會再有了吧?”
諾裡斯抬眸看過來,接著明白了我所指的是什麼,他微微頓了頓,然後想了想,接著才點頭,“應該,不會了。”
什麼叫應該。
我拉起自己袖子看了眼,果然皮膚上已經有了紅色的印子。
這個時候諾裡斯也走了過來,他垂眸瞥了眼,“這是怎麼了?過敏了?”
我:......
他居然還問我...!
於是我跟他說,“這是被硌出來的印子。”
諾裡斯猛地皺起了眉望向我。他的眼神怎麼說呢,什麼情緒都有吧,有不可置信的懷疑,也有驚歎我這麼脆弱的驚訝,還有一點點對於他昨晚行為的愧疚。但更多的,應該還是那種震驚與驚訝吧。
他非常的不可置信,似乎某種認知被打破了一樣。
“你......”他難得的欲言又止,“人類怎麼這麼柔弱啊。”
我把袖子放下,難得跟他開了個玩笑,“你聽過豌豆公主的故事嗎?我就是豌豆人類。”
諾裡斯反倒有些感興趣,“豌豆公主,講什麼的?”
看來他沒有聽過。
於是在早上這段時間,我就大致跟他講了一下。
在聽完了故事後,諾裡斯卻是懶懶的冷笑了下,然後說,“真是麻煩。”
我一頓,看了看他的表情。
他正好與我對視,挑了下眉,“怎麼。”
我說:“你居然會嫌棄啊。”
諾裡斯:“不然呢?如果真的有豌豆公主到我這裡的話...”他話音一頓,然後又說,“不對,應該說我就不會抓這樣一個人過來。”
他看向我,藍色的眸子中帶著調笑的笑意,“我隻抓花花這樣的。”
我一梗,不曉得說什麼好。
於是過了片刻,我艱難的把話題重新撤回豌豆公主上,“所以我的意思是,雖然不算嬌嫩,但是我也沒有你那麼抗硌,所以,不要再把我弄到金幣上了,真的挺疼的。”
諾裡斯皺了皺眉,歎了口氣,“我儘力。”
我:“不是儘力,是一定要。”
諾裡斯挑了挑眉,仗著身高從上而下的看著我,然後挑起一抹笑。
“諾裡斯。”我喊了他一聲。
他哼笑了聲,然後忽然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行行行知道了。”他垂眸看著我,眼中含笑,“雖然花花不是豌豆公主,但卻是我的公主呢。”
我:......
我那一瞬間忽然感覺,怎麼說呢,總之就是渾身不自在,好像中了癢癢粉。
在原地站了片刻,我也沒跟他去辯駁什麼,我們倆才剛見麵我不信他這麼喜歡我這種問題,也沒跟他較真公主的事,因為我知道我是爭論不過諾裡斯的,平白費力氣。
而且關於底線和讓步程度方麵,我自己心裡有數,也沒必要和他掙個明白。
於是就站了片刻,我就轉身去洗漱了。
雖然諾裡斯是飼養人類的新手,但是他好學、聽話、積極聽取、吸取經驗,所以第二天他已經能夠很熟練的上手了。
在諾裡斯出去找食物的時候,我來到巢穴洞口處向外麵看了看。
外麵是各種各樣的山,或是陡峭的懸崖峭壁,單憑我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從巢穴脫身的。
這下真是變成了“公主”,隻能等待著勇士的救援了。
也不知道艾米利亞、西撒還有瑟裡怎麼樣了。
這都過去了有一兩天了,也不知道西撒有沒有從魔族回來。
我蹲在洞口撐著下巴,感受著外麵刮起的一陣陣溫和的風,難得的有些憂愁。
不過片刻後我就驅趕走了這種情緒,畢竟我憂愁也沒什麼作用,還不如安靜等待。
就在我無所事事等待著的時候,正好看到尋找完食物朝這裡飛來的諾裡斯,他應該是很遠就看到了我,所以當我和他的距離變近後,並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驚訝的情緒,相反,他眼底帶了一點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