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初和任柏遠還沒走到正廳,就看到董夫子匆匆而來。
“夫子您這是要去哪?”任柏遠忙將他攔住。
董夫子滿臉怒氣,聞言停下腳步,壓著怒氣說“侯爺,夫人,董某教不了貴府的公子,還請你們另請高明。”
在他身後,是匆匆趕來的任老夫人,還有任傳江和任玉林兩人。
任老夫人勸道“董夫子這裡麵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傳江和玉林乖得很,不可能乾出,乾出……燒您頭發的事啊。”
宋雲初往董夫子的頭上看去,果然看到他腦後大半截頭發都被燒了,隻剩下手掌長的一截不倫不類地拖在腦後。
任柏遠嚴厲地問“怎麼回事?”
任傳江和任玉林跪了下來,委屈地說“父親母親,我們真的沒燒夫子的頭發。我們在屋子裡讀書,不知道夫子的頭發怎麼燒了起來。”
“你們還狡辯?!”董夫子怒不可遏,指著他們的手都在發抖,“除了你們還有誰?最近你們讀書越來越不上心了,我罰你們抄書,你們就恩將仇報!老夫從來沒見過如此不求上進,頑劣不堪的學生!”
任老夫人皺了皺眉,這話她聽得非常不舒服。
在她心裡,她兩個寶貝孫子縱然調皮了些,但也是數一數二的好孩子。
隻要加以教導,以後都會跟他們父親祖父一樣有出息的。
任老夫人道“事情還沒查出來,董夫子請息怒,等我們查清楚……”
“不用查了。”董夫子一擺手,“這樣的學生恕老夫教不了,告辭。”
董夫子真的火上心頭了,一抱拳就大步往外走去。
任柏遠瞪了兩兄弟一眼,隨後跟上去送人,他們侯府不能讓董夫子這麼怒火衝天地走了,否則外麵會怎麼說他們。
任老夫人杵著拐杖道“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就想汙蔑到我孫子頭上,還什麼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宋雲初冷眼看著。
任玉林抓住任老夫人的裙角,任老夫人忙說“你們趕快起來,不是你們的錯,不用你們來認。”
任玉林立馬笑著站著起來,撲到老夫人懷裡撒嬌。
“祖母還是你對我們好,相信我們。我們跟夫子解釋,但他怎麼都不相信,還罵我們朽木不可雕……”
“豈有此理!”任夫人怒喝。
宋雲初看到任玉林在老夫人看不見的地方,給跟在他們身後的祝二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任傳江也嘴角勾起,一副聰明過頭的得意表情,可惜他的聰明從來沒用在正途上。
宋雲初收回視線,當作沒看見。
任玉林又說“自從上次之後,夫子一直罰我們抄書,根本沒教我們任何新知識。”
老夫人眉頭一皺“還有這等事?”
“是啊是啊,祖母你看我的手,我一連抄了五天的書了,握筆握得都合不攏了。”
任玉林向老夫人比了比,他僵硬的右爪子。
老夫人頓時心疼壞了,抱著他的手揉了揉。“董夫子不教了正好,我們還不稀罕他教呢。我的乖孫子這麼聰明,有的是人搶著來教。”